葉宋可以肯定,蘇靜這貨絕對是一肚子壞水兒。他繼續道:“我保證我是很鍾情的,這輩子就娶你一個女人,絕不沾花惹草,和你睡一張床,跟你生一窩兒女!”
他高聲笑得很開心,田裡的人們從未見他笑得那麼開心過。葉宋不禁為那笑容所動容。
他回頭對大家所有人指著葉宋,說道:“這是我女人,我們一起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的,同生共死一起回來,這輩子生同寢死同穴,將來百年之後還要躺在同一具棺材裡永遠都不分離!”
葉宋傻愣愣地站著,耳朵裡迴響著蘇靜的聲音。他可以是名滿上京的風流王爺,也可以是戰場上殺伐混戰的清冷戰神,而今一切華麗的外殼被褪去,他還是一個鄉野青年,融入到這裡的風土民情之中,毫不掩飾地說著自己想說的話,表達自己徹頭徹尾的愛。
他說的話一點也不風雅,但也一點不粗俗,足以打動她。
但她嘴上卻說著他不要臉,大庭廣眾之下說得這麼直白。
蘇靜笑嘻嘻道:“你不就是喜歡我不要臉嗎,你到底嫁不嫁啊,你今天要是不答應我,我就坐田裡,等你答應為止。”
說著蘇靜還真佯裝要一屁股坐下去的樣子。
“我靠,你慢著!”
葉宋四下看了看,撈起旁邊一根支撐帳篷的竹竿就走了下去,還一句話沒說蘇靜就自己站起來了,瞅著這形勢不對,赤腳走上了田間小路,隨手把腿肚上的水蛭給拂落。然後就聽葉宋道:“你有本事坐下去,看我不揍你!”
蘇靜像個地痞無賴地斜抖著腿,挽著手臂,笑道:“怎的,你還沒嫁給我就想收拾我了啊?”
葉宋拿竹竿一頭去戳他,道:“那你先給我揍一頓,我就嫁你,如何?”結果蘇靜拔腿就往前跑,葉宋見狀急忙在後面追,“有種你別跑!”
葉宋追了一陣沒追上,蘇靜不讓她追上,卻又不遠不近地吊著她。葉宋跑不動了停下來,一手叉腰一手把竹竿插在地上,身後那些看熱鬧的人已不知被他倆甩了多遠,四下看去除了烈日炎炎燻得人眼花,一個人影都沒有。她大汗淋漓,一邊喘著氣一邊哭笑不得地看著前面的蘇靜,道:“你就那麼怕我揍你嗎?”
實際上要是真讓她打她還捨不得。
蘇靜也跟著停了下來,雙手撐在膝蓋上彎身喘息,對葉宋露出大大的欠揍笑臉。他歇了兩口氣便直起身子朝葉宋走回來,四處看了看道:“是不是揍我一頓你就會嫁給我了?好歹我也是個王爺,方才那麼多人看著,傳出去了我一點面子都沒有。好了現在這裡沒人了你揍吧,揍完咱倆回去擬婚期。”
葉宋:“……”
蘇靜一湊過來葉宋反而往後退了兩步,連竹竿也往後藏了藏。蘇靜笑臉靠近,鼻息落在了葉宋臉上,夾雜著汗意,與她鼻尖相抵,低低道:“怎的,又捨不得了?我數三下,你要是不揍的話我就當是你自動放棄這個機會了但我還是要娶你的……三。”
她就知道蘇靜又要玩這種把戲,幾乎在他說出來的同時,自己也把竹竿給丟了,蘇靜攬過她的腰便在山坡上深深地吻了她。風爬過山坡,送到跟前,田裡的秧苗來回搖擺,拂起了葉宋的頭髮。
下午的時候,兩人穿進了蘇州城的大街小巷,臉上身上都卷著泥,褲腿是放下來了,但外人看起來兩人著實有些狼狽,可兩人臉上的神情有甘之如飴。
兩人專門繞了遠處,來到小河邊賣酸梅湯的老嫗這裡。老嫗是認得蘇靜的,見他來連忙就笑呵呵地舀了兩杯酸梅湯,看了看葉宋道:“這位是?”
蘇靜將其中一杯遞給她,溫溫笑著說:“往後她的那份她自己喝,我不會幫她喝了。”
葉宋吸著酸梅湯,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兩人轉身離開的時候,老嫗又有些遲疑道:“這女娃,我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
葉宋勾起了嘴角,頭也沒回道:“大約是我與大娘有緣吧。”
照蘇靜說的,他恨不能當天就娶了葉宋。但那畢竟太倉促了,就是定在當月也不合適,還要通知親朋好友,大多數是在京城,光是趕路就得花上一陣子。
因而蘇靜和葉宋把婚期定在了下個月的十八,聽說是個極好的日子。這樣一來,王府也就有時間置辦這場婚禮。
葉宋坐在窗前給葉修他們寫信的時候,蘇靜悄然出現在她身後,身體從她的肩後方彎下來,討便宜似的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再好奇地看了看,道:“都寫了些什麼?你把咱倆的婚期寫在這上面了嗎?”
葉宋道:“寫了,”她停下了筆,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