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服下了她特製的解毒丸,但是效果不明顯,摸了一把葉宋的脈後很是有些不可置信,道:“這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她的毒會……”英姑娘忙看了看蘇靜和蘇宸,“快,幫葉姐姐護住心脈,毒氣攻心了,送到我院子去我給她排毒!”
蘇靜不等蘇宸動手,飛快地封住了葉宋的穴位,往她身上輸送了真氣,隨即擁著她便往英姑娘的院子狂奔。
蘇宸一時間有些錯愕,英姑娘和包子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在後面,就只剩下他還蹲在原地。想幫忙,卻發現根本沒有他插手的餘地。
蘇宸緩緩站起身,轉頭往身後的方向看去,那個牆角角落裡也只剩下一灘血跡,而早已不見了南樞的人影。他沉沉道:“別讓本王再抓住你,否則就是你的死期。”
他最終也抬步出了後院。腦海裡不由想起,方才葉宋明明中了毒卻還跟南樞鬥得你死我活的光景,她拖著自己的身子,手裡握著瓷瓶,不顧身後留下的有可能讓她喪命的巨大破綻,也要向蘇靜走過去,是為了給他拿解藥嗎?她連自己的毒都顧不上也要幫他解毒嗎?
蘇宸的心空得厲害。因為他總感覺,這段他不在的時間裡,錯過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南樞受了重傷,連夜逃出了城,回到昏城的時候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鬼毒夫人難得肯親自出手,救她性命。
似乎南習容並不知道她潛入北夏是為了去行刺葉宋。
南樞甦醒時,床邊站了一個人,如鬼魅一樣無聲無息,一雙狹長的眼睛神色不定。只是如今,他那張陰柔的臉,被半張金色面具所遮掩,只露出另一半完好的臉,膚色白皙,完美無瑕。
雖然戴著面具,但那面具似乎卻很適合他,金色華麗的色澤,彷彿也給他的容顏淬上了一層豔色,襯得他的鼻樑挺拔,下巴有兩分清長,饒有韻味。
起初南樞驚了驚,隨後掙扎著坐起身來,跪坐在床上對南習容福禮道:“妾身見過殿下。”
南習容在她床邊坐下,手指去繞南樞鬢角的頭髮,髮絲在他指尖悠閒地打著轉兒,道:“樞樞不必多禮,你有傷在身理應躺著休息才對。”可是他手上沒放開南樞的頭髮,南樞也不敢輕舉妄動,值得挨著身體上的傷痛僵著身子等候著。
過了一會兒,南習容才又道:“你這傷誰打的?”
南樞頓了頓,道:“葉宋。”
“可是本宮今早剛得到訊息,說是北夏的三王蘇宸帶著援軍與他們會合了,怎的,你卻沒有碰上蘇宸嗎?”南習容語調不沉也不快,像是在說著無關緊要的話一樣,卻讓南樞無端端地背脊骨一寒。
她面色一白,努力地強自鎮定下來,虛弱道:“殿下,妾身並未見到蘇宸,可能、可能是時機不對錯過了吧……”
“這麼說來,你去當奸細,卻連這麼重要的訊息都不知道”,南習容也不惱,問道,“那你給本宮說說,你都探聽到了什麼訊息?”
南樞默了默,道:“葉宋快死了。”
南習容整個面色一凜:“你說什麼?”
南樞鼓起勇氣抬了抬眼,視線與南習容的下巴齊平,道:“妾身去幫殿下報仇了,葉宋如今身中劇毒,想必比妾身好不到哪裡去,殿下終於可以出了這口惡氣了……”
話將將一說完,南樞的腦海裡便爆發出“啪”地一聲轟響,緊接著她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大力往床上摔去,半邊臉失去了知覺。散亂的髮絲遮住了她的臉,她渾身都痛得叫囂。血絲不可抑制地從她的嘴角滑出,她呢喃道:“殿下……”
下一刻,南習容傾身過來便一把揪住南樞的散亂頭髮,她吃痛得被迫抬起頭,眼裡、臉上全是驚恐之色。不知道為什麼,她面對蘇宸的時候覺得連死亡都不過如此,可是每當面對南習容的時候就害怕得要命。
在她心裡,南習容就像是魔鬼一樣的存在,讓她掙不斷、逃不脫。
南習容湊下了臉來,冰冷的面具貼上了南樞的臉,那股冰冷的感覺鑽入骨髓,讓她冷得渾身都些微顫抖起來。
南習容眯了眯狹長的眼,呵氣如蘭地道:“本宮看,你是被蘇宸迷失了心智,所以才會不分主次的吧。怎的,害怕將蘇宸的訊息告訴本宮,害怕本宮對他不利嗎?”
南樞搖頭,也不知是痛還是害怕,眼淚溢滿了眼眶:“妾身沒有……”
“本宮倒想知道”,南習容涼涼的手指不忘伸過去,輕拭南樞眼角的淚痕,“你到底是為了幫本宮報仇而去害葉宋,還是你本身就恨她恨得不行。”
南樞心緒一慌,眼神便是一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