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姑娘便放下筷子,看了看他,道:“你以前來過江南?認識謝明老爺?還見過他的夫人?”
包子搖搖頭。
“那你說說你從哪裡見到的?”英姑娘問。
包子還是搖搖頭,但堅定道:“可我就是覺得熟悉,我覺得那四夫人可能有點兒問題。”
英姑娘平靜道:“如果連你都覺得四夫人不對勁的話,葉姐姐也應該是早就察覺了。但是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和葉姐姐蘇哥哥說一說這件事。”
隨後包子就坐到了一邊,苦思冥想,時而自言自語道:“到底是誰呢……”他越往深處想,追溯的往事就越多,那抽絲剝繭般的思緒一點一點地指引著他去靠近真相。
就在英姑娘一煲藥煎好了,端起來將藥汁倒進碗中。包子突然發神經一樣地拍著大腿站起來,一臉天快塌了的一樣凝重的表情,扭頭就往外面跑去,邊道:“我知道她是誰了!一定是她,就是她!”
包子一刻不停地跑去葉宋和蘇靜的院子裡,敲了半天的門,發現兩人都不在房中,不由急得滿頭大汗的,撓頭又往外跑去,“他們都去哪兒了呢,真是急死我了……”
☆、第260章:白衣女子
眼下蘇靜和葉宋蹲在那池塘邊,他們從不遠處找來了一根足夠長的竹竿,拌入了水中,水裡頓時漾開了一圈圈漣漪,攪碎了一池銀月。月光照不到的死角隱蔽處,正有什麼東西往水面吐著一串串的水泡。
竹竿夠著了水面上漂浮的黢黑的東西,將它一點點地帶了過來,待至腳邊了,葉宋才伸手去把它拎了起來,定睛一看,竟是前兩晚夜夜在屋脊上叫的那隻流浪貓。它的身體已經被水泡得僵硬不堪,肚子脹鼓鼓的,似喝了不少的水。
葉宋問:“它怎麼會在這裡?”說著又看向蘇靜,“你怎麼會知道它在這裡?”
蘇靜道:“吃完晚飯出來時,恰好看見它跑進了後院。如今溺斃在池塘中,莫不是想抓池塘裡的魚,所以失足落水的吧?”
葉宋把死去的流浪貓平放在了青苔石面上,道:“你覺得有可能嗎?”
蘇靜摸摸鼻子,正色道:“說著玩的。別處都蛙鳴蟲語,唯獨這裡安靜得很,還不知道這水裡有沒有魚。”他看了看那隻直挺挺的流浪貓,戳了一下它脹鼓鼓的肚子,又道,“興許是因為它太渴了想喝水,結果把自己給撐死了。”
這隻可憐的流浪貓,每天也就晚上去找葉宋要吃的而已。除了頭一晚上的羹是四夫人送來的,後兩晚的羹都是葉宋在飯桌上弄大家吃剩下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那如果是四夫人給她準備的羹有問題呢?
她將將這樣一想,原本平靜的水面再度漾起了一圈圈的漣漪,葉宋和蘇靜同時看向水面,卻忽略了腳下。殊不知這時,突然一根溼噠噠、黑黢黢如女人的頭髮的水草纏上了葉宋的腳踝,池塘邊的青石上的青苔又十分滑膩,只見那水草將葉宋用力往下一拉,葉宋根本毫無防備,隨後叮咚一聲就被拉下了水去。
蘇靜在一旁,只來得及從葉宋的手指尖滑過,瞬時便反應了過來,當即就往池塘裡跳下。
沒想到,這看起來不大不小的一方池塘,水底下卻有如此的深,四周都用一塊塊青石壘起池壁,月光隱隱約約照進了水裡,那些青石上全部是茂盛蔥鬱的青苔。一根根長得過分的水草,從腳底下生長起來,隨著水波浮動而左右飄忽不定地搖擺。
而葉宋的的確確是被一根水草套住了去,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道,瞬時就把她拉進了水草叢中。這個時候她越是掙扎,水草就越是凌亂,如一根根有生命的藤蔓一樣紛紛纏了上來,她越用力扯水草就纏得越是緊。
掙扎間,葉宋猛然想起,為什麼會有水草自己伸出來套住她的腳,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事先便有人在這水底下作祟。葉宋當即抬頭四處尋去,果真,在不遠處,水草叢開外,站著一抹模模糊糊的白影,她的黑髮飄散在水中,基本與水草別無二致,看起來像是鬼魅一般十分陰森可怖。
她的裙襬在水中綻開,恍若一朵雪白的地獄之花。葉宋看不分明她的臉,卻清清楚楚地看見她嘴角浮起的一抹得逞的冷笑。
隨後上面倏地衝下來一股水浪,葉宋極力眯著眼睛,看見那白衣女子轉身就遊著離開了。取而代之的是慌忙游來的蘇靜。
當蘇靜游到了水草叢邊緣時,葉宋便一個勁兒地掙扎著,要把他推出外面去。如果他這樣貿貿然進來的話,說不定到最後兩個都會被纏死在這水底。
葉宋雙手均是纏上了水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