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慌,此次卻已經是半月過去了,她連提一提外面熱鬧的集市都不曾有,實在是太奇怪了。
沛青拿捏著時機,在葉宋耳邊旁敲側擊。彼時葉宋正指揮丫鬟準備休整碧華苑,一干中看不中用的花花草草全都打算搬離,換種一些葡萄架子,枇杷樹,和草莓一類的止住。院中有兩棵年月已久的大樹,搬不動也就不準備搬了。
沛青疑惑,問葉宋:“小姐,你半月不出門,不覺得無聊麼?”
葉宋不答反問:“你寂寞了?”
沛青道:“奴婢才沒有,只不過小姐實在有些奇怪,自從上次回來以後也不見小姐出去找蘇公子。”頓了頓遲疑道,“小姐是不是上次在山莊裡跟蘇公子吵架了?”
葉宋躺在貴妃椅上,手裡拿著樹枝,在陰涼處歇著,道:“那依沛青看,如果我們沒有吵架,我是該繼續去找他呢還是不該去?”
沛青想了一陣,道:“這個奴婢說不上來,只不過只要小姐開心就好。奴婢覺得,如果長時間不相見,小姐跟蘇公子的友誼是不是就淡了,但要是蘇公子對小姐有那個意思……小姐避他一些是正確的。”
葉宋笑笑,閉目養神道:“若是真的友誼,就像是酒,只會越釀越醇,哪有越釀越淡的道理。這天越來越熱,人的頭腦也會時不時發熱,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一下。不然放任下去,委實不妙啊不妙。”
沛青只覺得蘇若清對待自家小姐似乎關心體貼了很多,女人的直覺覺得蘇若清可能有那個意思。殊不知,蘇若清頭腦發熱,葉宋的頭腦也未嘗沒發熱。
而蘇若清,一得空閒,還是會去巷陌那家清淨的棋館裡坐一坐,下雙手棋,想一些事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等葉宋,但是他對葉宋這個名字絕口不提,彷彿就沒有這麼個人。
從來,他的心思都不會讓外人知道。隱藏得久了深了,真真假假連自己都難以分辨。
木頭侍從歸已守在主子旁邊。蘇若清下了幾局雙手棋,便對侍從道:“你來陪我下兩局。”
侍從道:“公子,屬下只會拿劍,棋技著實卑劣。”
“不妨,這樣正好。”蘇若清收子入棋盒,冷不防沒來由地如是道。
整整兩個月,葉宋再也沒在蘇若清面前出現過。漸漸的,蘇若清許是忙碌了起來,去棋館的次數也少了。葉宋懨懨無神地在王府裡度過了整個夏天最炎熱的兩個月。
媽的她最煩熱了。
其間南樞來過碧華苑幾次,葉宋實在沒精力惹麻煩,索性閉門不見。結果南樞回去的時候不慎中了暑。蘇宸就是想撒氣也不能找葉宋,是他自己不想南樞去找葉宋,葉宋不見南樞也不招惹南樞,再怎麼樣也錯不到葉宋頭上去。
幾次下來,南樞自討沒趣,也就不來碧華苑了。
等到夏暑過去,便是秋高氣爽。陽光屬於那種金燦燦的黃,很能給人好心情適合出去走走。聽說南瑱國的使臣要來北夏,給北夏國賀中秋了。可中秋在農曆八月,離現在還有兩個多月,這南瑱國來得挺積極的。
南瑱是北夏的歲貢國,每年都會來使臣朝拜。這是自四年前就定下來的規矩。
北夏跟南瑱是神州大地上的最強兩國,四年前,北夏跟南瑱大戰,南瑱敗,簽訂了戰降書,願意對北夏俯首稱臣歲歲進貢。
蘇宸擔任此次迎接南瑱使臣的外交大使,早幾天前便開始佈置。
當然,這佈置不是指清掃街道遮蔽不雅障礙物像迎接北京奧運會一樣的佈置,而是部署侍衛、暗衛,以確保雙方臣民的安全。
會見外國友人啊,這是一個重大的日子。這樣熱鬧的場面,葉宋這個寧王妃不能光明正大地見一見,那她去市井瞧瞧熱鬧也是好的吧。
於是這天葉宋打扮得風流倜儻,搖著扇子帶著沛青上街瞧熱鬧去了。
今天街上的小販小攤,比兩三個月前的少了多了,百姓們出門來也不是逛集市的,約莫都是跟葉宋的目的差不多。
將近正午太陽很烈,葉宋不想擠在百姓堆裡曬太陽,先跟沛青找了一個涼棚吃了兩碗涼湯圓,心裡頭爽利了一些,才搖著扇子繼續往街邊走去。
百姓們都自覺地分開,站在了街道兩邊。
這時,從皇城裡緩緩走出一隊人馬來,士兵們個個鎧甲襲身,最前方的人騎著一匹馬,身著黑衣廣袖描金雲紋的朝服,丰神俊朗,在秋陽下分外沉靜而肅穆。
大名鼎鼎的寧王。冰山般的氣質,英俊的外貌,高貴的氣質,不知惹得多少圍觀的姑娘們心中狂熱的吶喊咆哮,看得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