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的那具女屍,聽認識的人說,是鶯翠齋裡的常客,和老闆關係不錯。後面的兩個,情況不明。”
葉宋挑眉:“什麼是情況不明?”
“就是老闆人已死,無從查證。但認識她們的人說,她們不來這邊買胭脂,跟老闆應當不熟。”
蘇宸一說完,葉宋即陷入了沉思。她還以為,死的人都是多少跟鶯翠齋有點聯絡的,只要以這條線索查下去定能有所收穫。可是後面接連的死者都跟鋪子老闆沒有關係,線索就斷了。
兇手究竟是憑什麼選擇被害者的?總要有動機才是。
蘇宸見她沉思的模樣,問:“你在想什麼?”
葉宋反問:“你會無緣無故去殺一個和你毫不相干的人嗎?我想不出兇手和死者之間是什麼關係。”
蘇宸道:“既然兇手在現場留下了胭脂盒,說明跟鶯翠齋脫不了關係沒錯。若兇手是男的,是你說的那樣,雖無能但不代表沒有暴力,留下鶯翠齋的胭脂也說不過去。若兇手是女的,更多的是在洩憤。既然是洩憤,有物件就好,還需要選擇物件?”
蘇宸的話讓她如醍醐灌頂,道:“洩憤,老闆都死了,還洩什麼憤?”
兩人表情俱是一震。蘇宸道:“她不是做給任何人看的。”
葉宋道:“是做給官府看的,因為官府殺錯了人。”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京城各處都透著一股嚴謹的氣息。官兵時不時出現在各條街,依照鶯翠齋的賬本記錄一一排查購買胭脂的青樓。
這種時候,葉宋和蘇宸只需要找個涼快的茶棚喝喝茶等訊息便好。
“若不是青樓裡的人呢?”蘇宸也有些不確定,問。真是這樣,找兇手便如大海撈針。
“不是還有一招引蛇出洞麼”,葉宋一點也不著急,取出從老闆房間裡找到的那支髮釵,翻來覆去地把玩,彷彿知道一些什麼卻什麼都不肯透露,懶洋洋道,“送給人一樣東西往往能夠看出一個人的品味和身份,除了樓子裡的姑娘,你見有哪個姑娘如斯露骨送給老闆一些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絲帕啊什麼的?哦對了,我還在抽屜最裡面發現了女人的肚兜呢。”
蘇宸指了指她手上的髮釵,冷笑道:“那這支釵相比之下還是高尚特別的。”
“不僅高尚特別,還有些眼熟。”蘇宸一愣,葉宋撐著桌面便站起來,“走,我們今晚查查素香樓去。茶錢你付。”
傍晚華燈初上,花街柳巷開門迎生意。
蘇宸和葉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素香樓的大門,當即有兩個姑娘笑臉相迎,親暱地挽上兩人手臂,香氣撲鼻。蘇宸不著痕跡地脫開了手,反觀葉宋,她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非但不脫身,還順手把他拂開的那個姑娘也摟了過去,一進門就開始言語逗戲了。
蘇宸臉有些黑,道:“這麼久過去了,你還是喜歡逛素香樓?”
“來都來了,不好好盡興怎麼行?”葉宋睨他道,“你也應該放鬆放鬆。”
蘇宸哼笑一聲:“我怎麼覺得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
老鴇見了蘇宸,立刻著人備最好的雅間,帶兩人上去。葉宋揮揮手,把嬌滴滴的姑娘給打發出去了,便聽蘇宸開門見山說道:“素香樓也有去鶯翠齋採購過胭脂?”
老鴇一聽,塗粉的臉頓時嚇得有兩分白,抖著香帕勉強笑道:“原來王爺是例行公事來了,我們素香樓的姑娘可都是好姑娘,可跟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沒有關係的,請王爺明察……”
蘇宸皺眉打斷她:“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老鴇不敢隱瞞:“有,有,姑娘們都喜歡鶯翠齋的東西。但是出事以後,那些東西都扔了,誰也不敢再用了。”
葉宋笑問:“那鶯翠齋的老闆可否有來光顧媽媽的生意呢?”
老鴇道:“來過幾次。”
“他跟哪個姑娘走得最近?”
“扶香。鶯翠齋的老闆買下過扶香的初夜,後來扶香又伺候過他幾回。再後來就沒有後來了。”老鴇說道。
一間香房裡,水嫩的姑娘從浴桶裡出來,渾身肌膚白皙剔透掛著晶瑩飽滿的水珠,她玲瓏玉足踩在了白色地毯上,輕盈而曼妙。姑娘輕拭身體,更衣撩發,氤氳水汽之下顯得嫵媚極了。
她穿了一身淺綠色的紗衣,坐在銅鏡前,輕描峨眉,輕撲羽扇。
扶香在樓裡的名氣並不響,但是能夠在素香樓裡當上姑娘的,都是京城裡令人見之難忘的大美人。老鴇帶著葉宋和蘇宸進了扶香屋時,她身邊小婢還沒吱聲便被老鴇使喚了出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