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官爺,方才小的有所禮虧,官爺不如二樓請?”
葉宋不吃他這套,甩著鐵鞭套住一張賭桌揚臂扔在牆上頓時摔了個稀巴爛。賭客們都不敢造次,畏縮地站到一邊去。葉宋義正言辭道:“身為北夏的百姓,一個個不居安思危踏實做人,還聚眾賭博從中尋樂,輸錢了就騙爹騙娘賣老婆賣孩子,贏錢了就吃喝嫖玩樣樣都來,無恥!有沒有一點身為百姓的覺悟!來人,把這家賭場給我拆了!所有賭客,交出身上的全部賭資,滾回家面壁思過去!再有下次,見一個抓一個!”
兄弟們辦事效率十分高,很快便肅清了大堂裡的賭客,賭資零零碎碎地集了兩大桌。葉宋抬頭看了看二樓,管事就快哭了,告饒道:“官爺欸,二樓都是些大客,小的得罪不起呀!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這裡給官爺賠罪了!官爺要找什麼人,小的這就上去給您叫來!”
葉宋一腳把他踢開,又被季林逮住狠揍了一頓。她道:“我也想看看二樓都是些什麼貴客。去樓上把那些賭錢的都給我轟出來!”
只見二樓房間一間間被衝開,裡面的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時,只見是官兵有的心虛快嚇出了尿來。葉宋也不為難他們,每人交五百兩罰金就可以滾了。葉宋命管事去把賭場的賬本拿來,她坐在賭桌上一邊翻賬本一邊等著官兵肅清整個賭場。
這時,又一間房門大開,蘇靜一身綠袍,閒散慵懶地踱了出來。他面若桃花,長長的墨髮在左邊腦後挽了個髮髻,一雙眼睛像是不然凡間煙塵,清透如洗。他身體半扶在欄杆上往下一望,眼神頓了頓,隨即笑得風騷入骨,道:“唷,葉副使,在例行公務?”
葉宋合上賬本,丟給了劉刖,讓他算算,抬眼撞上蘇靜的視線,皮笑肉不笑:“唷,賢王,真是掃哪裡都能掃到你。今兒不湊巧,這家賭場要關門大吉了,賢王交上千兩罰金滾蛋吧。”
蘇靜不急不忙地走下來,略略看了一下,便問:“為何他們交五百而我要交一千?”
葉宋道:“這個因人而異。”她隨即招人把賭場裡的一干人等都抓起來,再點了點罰金的數目,從中掏出五十兩自己的本金,還了十兩給劉刖,然後把數目添在了賬簿上,混著那些從賭場裡抬出來的兩箱整整的白銀一起充公了。“季林,把他們押去刑部候審。”
蘇靜是最後一個交罰金的,整整千兩銀票。這個沒有記在賬上,而是葉宋直接收了塞進自己兜裡,轉身便瀟灑地走了出去,隨口道:“不用謝我。”
管事見此,鼻青臉腫地就朝蘇靜跪了下去,乞道:“王爺啊,您快幫小的求求情吧,您也知道這是相爺的產業,就這樣被沒收了小的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蘇靜無奈地聳聳肩:“她這人油鹽不吃,本王也沒法。你沒看見,本王也交了罰金?”
“王爺和那官爺的交情一定很好,說不定官爺會放小的一馬的啊!”
☆、第144章:冰釋前嫌
蘇靜有些黯然,唇邊笑意卻未收,道:“何以見得?”
“王爺有所不知,先前官爺便來過一次了,只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他想上樓找人,被小的攔在了下面。他要找的,應該就是王爺了。”
蘇靜愣了愣,問:“你怎知她要找的是本王?”
管事誠懇道:“小的聽見她在大堂叫王爺的名諱啊!大堂太嘈雜,可能王爺沒有聽見……”
“哦?”蘇靜饒有興味,“她都說了些什麼?”
管事道:“他叫王爺滾出來……”
“是麼,本王會盡量幫你說說情。”蘇靜聽後不怒反笑,抬步跨出賭場大門,任由管事被捆綁了雙手拉著出來。賭場的一眾人都被綁在了一根繩子上,季林騎在馬上雄赳赳氣昂昂地牽著繩子準備穿街而過,引來不少百姓駐足圍觀,皆拍手叫好。
葉宋也騎著赫塵,陽光底下眯著眼睛,膚色也被照亮。輪廓明暗有致,那鼻尖和嘴唇十分飽滿,看起來養目怡人,但就是眉間淡淡的英氣為一股冷懾所替代。
蘇靜走過去便牽住了葉宋的馬。葉宋低頭冷冷地瞥他一眼,道:“現在我很忙。”
蘇靜不聽,轉頭對劉刖和季家兄弟笑道:“你們忙你們的,她我先帶走,有點兒正事要談。”說著不等他們反對,直接就牽了葉宋的馬走。
葉宋很快做出了反應,翻身躍下馬,拎住了蘇靜的後領便怒氣衝衝地往偏街拖,道:“你既然要談,我們是該好好兒談談。”
葉宋轉而就把蘇靜往一條深巷子裡拖。京城的深街衚衕很多,巷子裡行人又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