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丟給蘇靜讓他自己擦臉,站起來睨著他道:“你不要覺得我是因為你才想要回去,只不過是因為當初我到寧王府時剛好是十八歲而已,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蘇靜笑著點點頭:“嗯,我知道。”
搜山的南瑱敵兵離得越來越近,他們似乎篤定蘇靜和葉宋等人就藏在這深山老林裡一樣。白袍老頭在這裡逗留了幾日,每日只負責來看看引魂燈是否安好,其餘時間都偷懶地把看守引魂燈的事情交給了陳明光去辦。
陳明光是個十分耐得住性子的人,他每天都坐在房間裡,守著七盞引魂燈。正好,他有足夠的時間將之前被蘇靜折斷的長槍修復,槍頭還是那隻槍頭,槍桿便換了一根新的。多半時間,他的視線都是落在沉睡中的葉宋身上,帶著百般眷戀。這對於他來說不是辛苦事,而是一種恩賜。只有這樣,自己才能靜靜地肆無忌憚地看著她,只要她能夠醒來,自己就是這樣守一個月、一年也願意。
那份心思,從未被外人所知。因為他覺得那是不可能的,若是讓她知道了,只會給她增添煩惱。明明自己就已經在煎熬了,為什麼還要把煩惱加倍呢?
老頭子很懶,每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蹲在山間吃野味。偶爾他會蹲在屋門口吃,一邊吃一邊嘲笑陳明光。無非是說他太過沉悶,這樣守下去像個傻瓜云云。
陳明光都不惱火。老頭子也是開玩笑,並沒有真心嘲笑他。
後來,見他看葉宋的眼神,老頭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便語重心長地說道:“年輕人,你們人世間不是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何必只單戀不屬於你的東西呢。你這是一葉障目啊你懂不懂,只有學會放下才能看得見更多嘛。我看你條件也不差,停端正帥氣的一個小夥,放外面一定會有很多姑娘喜歡噠。”
陳明光眼神動了動,苦笑一聲,道:“連你也覺得我這樣是奢望,我自己也覺得是這樣。”
老頭抹了抹油嘴,道:“話也不能這麼說,你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喪失自信,其實你還是很優秀的。只是吧,葉宋這丫頭的因緣,一早就註定了的,想要更改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啦。”
到了晚上,山下的火光隱隱約約傳來。獵戶過來著急說:“不行了,照這樣下去,不到天亮他們就有可能搜上來發現我們了!依我看,我們還是趁早在敵人空隙之際下山去吧,我曉得一條近路,通往蘇州城,沒幾個人發現的。”
白袍老頭一口拒絕:“不行,引魂燈一旦點燃了,他們就不能移動。否則容易出問題。”
陳明光皺了皺雙眉,回頭看了床上的兩人一眼,沉吟道:“這個時候進城也不見得是好事,南瑱軍想必正準備大肆攻城,蘇州不堪一擊。”
“那可怎麼辦!”獵戶道。
白袍老頭道:“凡人,不用著急。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獵戶眼睛一亮,看向老頭,道:“啊對了,這位道長是神仙,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可以使一道仙法,幫助我們逃過此劫!”
老頭道:“那貧道還可以再使一道仙法,電閃雷鳴啥的,劈死南瑱的將士們,幫北夏打贏這場仗呢對不對?”
獵戶夫婦點頭:“對!”
“你想得美!”白袍老頭道,“你以為我們神仙可以隨便插手俗事嗎,那是有悖天道的。世事都有其發展的規律,不可強求。”
陳明光道:“那為何道長又肯救二小姐?難道這不是有悖天道嗎?”
“咳、咳咳”,老頭面色微微尷尬,“她是個例外……哎呀這個例外就已經很麻煩了,其餘的貧道都無能為力。”
獵戶又有些垂頭喪氣,道:“那方才道長叫我們不要著急,我以為道長還有辦法呢。”
白袍老頭道:“貧道的意思是,現在情況都已經這樣了,床上那兩隻又移動不得,再著急也沒有用嘛。沒用的事情幹嘛還要著急呢?”
獵戶夫婦和陳明光:“……”
貌似是這麼一回事。
於是獵戶夫婦洗洗回房睡了,陳明光繼續坐在屋子裡守著引魂燈,實在倦極時才撐著額頭閉上眼睛小憩片刻。後來山下傳來的吵鬧聲越來越大,陳明光睜開眼,眼裡雖有淡淡的睡意,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清醒無疑。屋中的七盞引魂燈依舊散發著緋紅的光芒,但卻似受到了驚嚇一般,開始輕微地搖晃閃爍起來。
這時白袍老頭進屋來,對陳明光說道:“快關上窗戶,外頭人氣嘈雜得很,容易影響到他們。”
陳明光立刻便去窗邊關上了窗戶,順帶將房間裡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