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瘸一拐地去茅房。劉刖見白玉的大白筍狀態,忍不住出聲揶揄道:“看來這回你倒捨得下血本,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了。”
白玉睨他一眼,道:“你要願意,讓你來試試?你以為去敵方後營是兒戲啊,當時情況那麼危急,我都沒想到我能活著回來。我這條命算是意外撿回來的。”
“是麼,我看英姑娘整天衣不解帶地照顧你,你倒是賺了。”
白玉忍不住歪著嘴笑了起來,這笑容卻是跟往日那種吊兒郎當不著調大相徑庭,反而給人一種踏實安心的感覺。他道:“你是不是很不服氣,不服氣那也沒辦法。”
劉刖亦笑了一聲,道:“有什麼服不服氣的,緣分這種東西不可算也說不準,沒到你身上你搶不來,到你身上了你也推不走。我只是提醒你,靠譜一點,珍惜你所擁有的。”
白玉拍拍劉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這回沒能搶得過我,是有些失落,連說話的語氣都這麼酸牙。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有機會再來搶的,我劫後餘生,當然會格外珍惜。”
劉刖嘴角微僵:“我才跟你說了緣分這種東西不可搶,世間的好姑娘一抓一大把,我跟你搶什麼?”
白玉開懷大笑,道:“那也得你遇得上不是?”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朝茅房裡走去,角落裡一個小小的身影把他們的談話內容盡收耳中,轉身就小跑著回去了。
英姑娘正在房中給白玉配第二天要煎的藥,如今他人醒來,藥的劑量和藥效的輕重也得重新加以調整,以調養滋補為主。不一會兒,包子就小跑著來了,英姑娘頭也不抬地問:“包子,你都聽到什麼了?”
包子興致勃勃地坐下,聽八卦這種事情他再在行不過,喝了一口水,道:“我聽到劉刖大哥和白玉大哥在談英子姐姐你。”
“我?他們說我什麼?”
“劉刖大哥說英子姐姐衣不解帶地照顧白玉大哥,白玉大哥賺了。”他手撐著下巴,略加分析道,“我估計劉刖大哥的意思大概就是白玉大哥用了一招苦肉計來博得英子姐姐的同情。”
英姑娘眉頭一皺,道:“他都已經那樣了,怎麼可能會是苦肉計?”
“還有還有,原來劉刖大哥也想搶英子姐姐的,只不過緣分不到位,被白玉大哥拔得頭籌。”
英姑娘繼續不為所動地配藥,道:“臭男人就是詭計多端。”
“白玉大哥說……”
“他說什麼?”
包子帶著狡黠的笑意,露出兩排白牙,說道:“他說他劫後餘生,會格外珍惜英子姐姐你。”
英姑娘手一抖,拈錯了劑量。她眼神閃爍,心裡突然像是漏了一拍,然後又突突突直跳,雙頰像是有一團火在燒一樣漸漸騰起了熱辣的溫度。她道:“你不要瞎說!”
第二天英姑娘去給白玉換藥,將繃帶拆了下來。他身上的傷恢復得很好,用不著再把他包紮成一個大白筍了。白玉覺得渾身都很輕鬆,但觀其英姑娘,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一整個早上她一句話都不說。
白玉便問:“英子,你怎麼了?”
英姑娘悶悶道:“沒怎麼,你好好休息。”
她剛一走到門口,白玉就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明著告訴我,不要憋在心裡。要是有什麼誤會的,說出來比較好,否則會越積越深的。”
英姑娘匆匆回頭,道:“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誤會。”
整整一天,英姑娘除了給他換藥以外,都沒有再出現在他的面前。連煎藥送藥這種事情也不再親力親為了,而是讓旁人代勞。白玉才覺得整個世界正變得豐富多彩起來的時候,就又昏暗下去了。
半下午的時候,他實在憋不住了,就自己杵著一根柺杖,搖搖晃晃地去找英姑娘。英姑娘見狀先是一驚,然後便斥責道:“不是說了還不可以下床走動的嗎,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白玉站在英姑娘面前,在她頭頂籠罩了一片淺淺淡淡的陰影。沒想到他竟隨手丟了柺杖,道:“英子,我想知道我哪裡做得不夠好?”
英姑娘見狀急了,道:“你發什麼神經啊?”
“我有發神經嗎?我現在清醒得很,也在很認真地問你,所以你能不能很認真地回答我?”白玉眼神灼然而堅定,讓英姑娘有一瞬間的啞口無言。
她張了張口,氣勢一下子就被白玉給蓋過去了,有些灰頭土臉地道:“你哪有什麼做得不好,你根本什麼都沒做好嗎,只不過是我覺得我應該和你保持適當的距離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