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滿地落紅。李如意站在那花下,瑞香便道:“一會兒奴婢去苗圃讓人再送些花過來,娘娘不必為這些過時了的殘枝敗葉而傷感。”
“本宮豈會傷感,看著它們從盛開到凋零,也別有一番滋味。”李如意如是說著,可是眼眶卻是紅腫的,她在寢房裡很傷心地大哭了一場,而今仰頭看天,以及四周高高的牆院,“一入宮門深似海,許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再也不能做那個自己喜歡的自己,非得要自己去爭、自己去鬥,才能贏回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本宮努力了這麼久……”
“娘娘切勿傷心”,瑞香勸道,“這一切只是暫時的,假以時日皇上一定會被娘娘的真心所打動的。娘娘只需要不急不躁地好好經營。”
李如意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忽而道:“打點一下,本宮要出宮。”
“是。”瑞香急急退下去準備了。
傍晚時分,一張精緻的請帖送達到了將軍府葉宋的手上,她展開看了看,眉梢一挑不置可否。到晚飯的時候,葉宋沒有在家裡吃晚飯,只道了一句“我有約出去一趟,你們不用等我了。”隨後便準備出門。
英姑娘好奇又八卦,便多嘴問了一句:“葉姐姐你是去哪兒赴約啊?”
“香雪樓。”葉宋隨口道,英姑娘便又張了張口還想繼續問,葉宋似曉得她要問什麼,回頭看著她,道,“我不會告訴你和誰有約,也不會帶你一起去。”
英姑娘嘆口氣,頓時一臉的垂頭喪氣。
說來葉宋運氣好,她才一到達香雪樓的門口,天空便又開始下起了雨。泥溼的地面更加的溼滑,來來往往的行人都紛紛加快了腳步回家亦或是找個地方躲雨。
因為天溼寒,出來外面吃飯的人比平時少,香雪樓裡的生意也是稀稀落落,可裡面燈火溫然,別有一番情趣所在。葉宋剛一進門口,便有樓裡清秀的小哥上前來招呼,道:“請問是葉小姐嗎?”
葉宋點了點頭,小哥把她往樓上引,道:“葉小姐請跟我來。”上了二樓,開啟一間雅間,站在門口恭順道,“客人已經候著了,二小姐請進。”
葉宋抬腳走了進去,小哥便把門從外面關上。
房間不大,但佈置極其幽靜典雅,一看便是給貴客準備的。面前的桌上擺滿了珍饈佳餚,房中有兩人,一站一坐。
站著的葉宋覺得面生,但坐著的人她卻再熟悉不過,勾唇一笑,道:“娘娘竟捨得出宮來,還擺了滿滿一桌,是專門宴請我的?”
李如意作了作手勢,道:“在宮中待久了難免嫌無聊,便出來走一走,可本宮在宮外認識的熟人不多,便邀你同用晚膳,二小姐不嫌棄的話就請坐吧。只是二小姐今日竟隻身前來,就不怕本宮拿你做個什麼?”最後一句話,陡然將氣氛提了起來。
葉宋眯了眯眼看著李如意,那眼神看起來雲淡風輕,可眼底裡的氣勢崇然如山不可傾倒,微微笑道:“我也想知道,你能拿我做個什麼。”說著就淡定地坐了下來。
李如意吩咐道:“瑞香,給二小姐斟酒。”
葉宋大大方方地喝了那杯酒,繼而拿了筷子,看著滿桌子的菜,卻不知道該往何處下手,道:“娘娘是在宮中奢侈慣了麼,眼下如此盛情,教我都不知道該先吃什麼後吃什麼了。”
李如意道:“只管你喜歡,隨便吃什麼都可。”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葉宋在男人面前尚且不會拘謹,更莫說在這女人面前了。就算面前坐的人是太皇太后她也不會變點兒顏色,何況面前坐的還是老熟人李如意。
李如意吃得緩慢優雅,似家常便飯一樣地緩緩道:“你一定是沒想到,當初你費盡心機誣陷於本宮害本宮被打進冷宮,如今本宮又這麼快出來了,正好好兒地和你吃這一頓晚飯吧。”
“你確實是有所長進”,葉宋點點頭道,“不然的話,娘娘怎會在此處心平氣和地吃飯,定然是先給我兩個嘴巴子再說。”
“從前的事是本宮不對”,李如意竟服了軟,斟了兩杯酒,道,“來,這杯算本宮給二小姐賠罪。”說罷端了自己的那杯便仰頭喝了,定睛一看,葉宋正吃菜,動也沒動一下那杯酒,根本沒有要喝的意思,就問,“二小姐為何不喝,莫不是怕本宮給你下毒不成?”
“下毒你還沒那個膽兒”,葉宋不急不忙道,“只不過這賠罪的酒,你賠不賠是一回事,我受不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娘娘賠了,我就一定得受嗎?”
李如意臉色微變。旁邊的瑞香先一步道:“能得娘娘親自款待並以酒賠罪,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