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明姝瞪她一眼,道:“好好騎你的馬吧,別半路就栽了跟斗了。”
葉宋笑眯眯地問:“反正夜深沒什麼人注意,要不嫂子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百里明姝道:“還是謹慎些的好,現在指不定被逼急了的兔子正千方百計地尋你哥的把柄,我在這個時候出去,不是給人逮個正著麼。”
葉宋想想,覺得也是。便告別百里明姝,與葉修一起策馬賓士,在街道上與四面八方彙集而來的兄弟們回合,整隊去搞小賭坊了。
季林覺得不太過癮,道:“老大,要不再搞幾個,咱們就去搞票大的吧。搞大賭坊比搞小的刺激。就京城最大的那家賭坊,裝修華麗,進進出出的都是大戶的有錢人家,可不是個金窟窿。那後面的老闆,說不準就是朝廷裡最有權有勢的大官,咱把他揪出來可就痛快了。不像這些小賭坊,淨幹些偷雞摸狗的,被抓到了還死不承認,咱也沒法讓他們乖乖承認,除非把人弄來胖揍一頓。”
葉修走在前頭沒說話。劉刖便拍了拍季林的腦門,道:“你腦子進水了?小的你都搞不定還想去搞大的?這官場就是一張網,再大的網也是用一根根繩子打了一個個結連線起來的,你不從那一個個的小結下手,一下子就想解開整張網,是不可能的。現如今,咱們只需要抓到一丁點線索順著往上摸,就不怕摸不到瓜了。”
季林摸著腦門此眉瞪眼:“劉刖你個雜種,說話就說話動手作甚!說你是個讀書人怎麼還越來越粗魯,說你不是個讀書人罷,你他媽又用的什麼酸掉牙的破比喻,老子聽不懂!你能不能說得簡單一點!”
劉刖很無語,翻了翻白眼,道:“一切按照皇上的旨意辦事就可以了,別的你不用瞎操心。”頓了一會兒,他似喜似憂地又嘆了一句,“皇上終於要下手連根拔藤了。只不過讓將軍當這個拔藤的惡人,有點太會計算了,我總感覺不太妙。”
暗地裡運作的小賭坊,生意比以前更加的火爆。照理來說,別的賭坊被查封了,同行應該門庭冷清才是。只不過葉修在擊破那些賭坊之後,對裡面的賭徒並沒有做任何處理,只讓官兵將賭徒疏散了便可。那些賭徒賭癮一旦上來,就什麼都阻擋不住,跟螻蟻一樣,鑽進了別的賭坊。有的賭坊準備關門避風頭的,遇到賭徒來了,要是不給進去賭,賭徒便要進去砸場子。有他們在前面做引路的,葉修一點也不愁找不到小賭坊的運作地方。
在半夜的時候又擊破了一個小賭坊。賭坊底下有暗室,暗室裡有椅子有兵器,但都蒙上了一層灰,空無一人。掌櫃的呈上來的賬本,分明是剛做好的,但就是找不到一絲紕漏。
葉修一邊凝眉翻賬本,掌櫃的就從旁說道:“官爺行行好,我們也是養家餬口的,不得已開坊做這麼點兒小生意。求官爺給網開一面吧……”
葉修鐵面無私道:“北夏律例規定,無朝廷許可,不得私底下聚賭。違者入牢三月,罰銀百兩。”
掌櫃的一聽,頓時就給葉修跪下了,可憐乞道:“求官爺大發慈悲啊,小人家有,妻子又剛生完孩子,不能沒有小人賺錢營生啊!”
葉宋在賭坊裡四處看了一圈兒,見季林就要把掌櫃的抓起來了,忽然開口道:“他說得挺可憐的,就放他一馬吧。”
季林呸道:“像這種死不悔改的人,明知故犯,先前那些都說得比他還可憐十倍百倍呢,二小姐千萬莫要聽信。”
葉宋蹲到掌櫃的面前,手臂顯現地橫在膝蓋上,注視著掌櫃的畏畏縮縮的表情,勾唇道:“怎會是假的,你看他都哭了,哭得正傷心呢。”
適時劉刖亦道:“罷了,將軍,不如暫且放他一馬。”
葉修看賬本看得正認真,沒說話,葉宋便揮揮手,道:“在將軍反悔之前,你快回去。”
掌櫃的眨眨眼,先前流露出來的傷心不像是假的,眼下流露出來的迷茫和不可置信更不像是假的,他沒想到自己就這樣得以脫身了,來不及欣喜若狂,掌櫃的爬起來就往門口狂跑。
葉宋不緊不慢地說道:“季和,跟著他。”
季和個子小,身手又十分靈活,得令便竄了出去,瞬間不見了蹤影。
這掌櫃的當天晚上並未回家,也未與任何人聯絡。就隻身一人在外晃盪了幾天,沒有發現有人跟著他,又去自己家門附近轉了很久,也沒發現有什麼異樣,實在忍耐不住想回家看看,便終於進了家門。
掌櫃的在家裡忐忑不安地待了兩天,也沒人上門來打擾,可能上頭的老闆以為他已經被官差給抓了,反正他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竟真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