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識地在他頸窩裡蹭了蹭,手指撫過他的錦藍色衣襟,印象中是她所熟悉的柔滑觸感。百里明姝苦惱又糾結,似醒非醒道:“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葉修等了半晌也不見有下文,不由問:“怎樣?”
百里明姝動了動眉頭,雙眼緩緩眯開一條縫,迎著風流光閃爍,她斜下藍色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瞧著葉修的側臉,輕聲問:“你信不信我對你一見鍾情?”
葉修面不改色,道:“不信。”
說著他就加快了步子,這段路太長,他想盡量把時間縮短一點,不去涉及一些他不想談及的話題。
怎知忽而,百里明姝輕輕抬手,微涼的手指間替他撫過額間和鼻上的汗珠。這一平常的動作,百里明姝帶了柔情愛慕之意,卻讓葉修如遭雷擊,繼而像是受到莫大的刺激,直接跳上屋頂,揹著百里明姝飛簷走壁起來。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百里明姝送回了行宮,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寢殿,將人放下,黑燈瞎火的,連歇都沒歇一下轉身就走。
百里明姝扶著牆,勉力站穩,迷濛地看見窗外微弱的廊簷下的光映照著葉修的背影,低低問:“你有那麼厭惡我?”
葉修平靜道:“公主是聰明人,相信公主不會在葉修這裡鑽牛角尖,這樣對公主只能有害無益。公主肯出面幫劉刖,就是幫葉修,大恩大德,葉修感激不盡,他日有機會,一定相報。時辰不早了,葉修告辭。”
這次葉修一次性對百里明姝說的話最多的一回,說完以後都不給她機會應一句,直接跳窗出去,瞬間消失了蹤影。
暗處的陳明光看著葉修的黑影離去,又回頭看了看贏華宮寢殿的方向,暗暗鬆了一口氣。
長公主回來了就好,否則人要是不見了,他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
第二天,百里明姝就向北夏的皇上呈遞了一份文書,清清楚楚地寫明抓劉刖進戎狄軍營的詳細過程,也就是證明了劉刖的清白。早朝時,劉刖被綁了塞進大殿裡來,他的生死存亡就寄託在這次的早朝會上了。蘇若清讓身邊公公當朝宣讀這份文書,李相聽後站出來第一個不服,道是如果劉刖真的與戎狄勾結,那戎狄的長公主為劉刖說話也是理所當然的,此文書不足為證。
彼時蘇若清只略略思忖了一下,便道:“愛卿說得有道理,朕亦是有此顧慮,因而宣戎狄長公主進朝對峙。”
說著就對公公做了一個手勢,公公揚了揚臂間的拂塵,唱和道:“宣——戎狄長公主——”
李相身體一僵,臉色有些難看。
百里明姝一身窄袖長裙,鬢間各兩根小辮子攏住了肩後滿頭烏黑亮麗的長髮,輪廓深邃有致,尤其是那雙眼睛,讓文武百官見了不得不多看上兩眼。她只對蘇若清彎身行了一個禮,表示對北夏皇室的尊重。
☆、第50章:蘇若清的後宮女人
蘇若清道:“長公主,你能否將文書上所記載之事,與文武大臣們再敘述一遍?”
百里明姝側身看著李相,李相容顏就一變。她淡淡然笑了一下,道:“方才我在殿外都聽得清清楚楚,這殿裡的臣子還沒聽清嗎?是不願意相信事實的真相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抓了你們衛將軍的軍事未殺,算是我作戰的紕漏,使得他逃回大本營也並非我願,否則,我戎狄也不至於輸你們北夏一截。你們還有什麼疑惑的?”她問李相,“你看起來不服?”
李相道:“長公主既然說因為戰事上的紕漏導致失敗,劉刖是原因之一,應是憎恨才對,為何長公主現如今還願意站出來證明劉刖的清白?恐怕是同夥幫同夥才對吧?”
百里明姝則道:“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同樣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這位大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覺得我要憎恨你們才對,是刻意挑撥戎狄和北夏的關係嗎?”李相有片刻的語塞,百里明姝又笑道,“況且同夥也不一定幫同夥,大人你覺得呢?”
李相冷哼一聲,道:“戎狄戰敗,到頭來還要幫助自己的敵人,簡直愚蠢可笑!長公主當時未殺他,現在又幫他,不是串通好的是什麼!”
“當時?”百里明姝斜眼睨李相,“當時我乃戎狄大將軍,想殺就殺,不想殺就不殺,關你屁事?有種你也提槍上陣?”
“你!”
“北夏總歸是戰勝了我戎狄,我卻是第一次聽說臣子不僅不請賞三軍,還要汙殺功臣的。總之在我戎狄,是決計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這是北夏的事,作何處理與我無關,該說的我已說完了。”
蘇若清尚未下結論,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