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年幼的肩膀不停地顫抖,淚水順著指縫中嘩啦啦地淌出來,沒有人同情,只有周圍惡意的,嘲諷的笑。
明明大家都是被丟棄的人,為什麼他們不傷心,卻總要來欺負她呢?
忽然笑鬧的聲音停止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帶著墨鏡,神情十分清冷的俊美男人從茶花從中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
她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可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哭什麼?”男人冷冷地說,他一出現,那些欺負她的小孩子,全都嚇得逃跑了,這人什麼都不做,可天生就有種威嚴的氣息,望而生畏。
可她卻睜大了雙眼看著他,嗚咽著說:“沒人要我了,我好難過。”
那人輕輕伸出一根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道:“沒用的人才會哭。”
她哭得更厲害了,淚水肆意,根本就止不住。
“當你變得無堅不摧的時候,就沒有人會讓你哭。”他搖搖頭,從她身邊走過,“要是想明白了,就來找我吧。”
一張薔薇色的名片扔在她腳邊,上面印著一個地址。
她吸著鼻子,轉過頭,那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滿院子的茶花,開的如此濃烈,香風四溢。
月夜恍惚了一下,單手撐著臉,眼睛睜大,茫然地看著萬獸無疆。
“那是什麼?不會是我的記憶吧?我小時候……那麼弱嗎?”
萬獸無疆自然不會回答她,倒是風連翼呼喚她的聲音輕輕傳來:“月夜?月夜?”
“嗯?”她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像是已經睡著了一樣,冰藍色的眼眸慵懶地抬起來,看著他的臉,忽然怔了一下,笑道:“我見過你!”
“哦?”他的心微微提了起來,期待地看著她,“在哪裡?”
月夜笑道“就在剛才的夢裡!”
剛剛閃現而過的那些畫面中,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俊美男人,和風連翼還真有那麼一點點相似,特別他戴著墨鏡,下顎那優雅貴氣的弧度,就更像了。
他笑看著她,紫色的眼眸中,映出了幾分寵溺
“當你變得無堅不摧的時候,就沒有人能讓你哭。”她笑著說,“也許我看到的,是你的轉世,魂魄總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他眸中的笑意更深:“那就是說,我的來生,和你在一起?”
月夜一怔,魂魄的臉上也感覺到一陣淡淡的灼熱,想起冰靈幻鳥的警告,連忙說:“這不可能啊!我看到的那個小女孩根本不是我!”
她怎麼可能那麼弱,被人欺負了只會哭得那麼慘?是她的話,早就狠狠教訓那些小孩子了!
“那是誰?”
“也許是凰北月……”月夜有點兒忐忑地說,要不是為了自保,她也不想在他面前提起那個令他悲傷的人。
風連翼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絕色的面孔上,緩慢地出現一抹淡淡的笑:“那就是說,我下輩子還會遇見她。”
“啊,是啊……”心中升起一點點負罪的感覺,這樣子矇騙他會不會不太好?
☆、契約之人【14】
“那就好。”他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拍拍床板,道:“不早了,睡吧。”
小狐狸確實早就困了,要不是月夜的魂魄在強撐著,大半夜哪裡還能出去活動,聞言點點頭,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團,在他溫暖的氣息周圍,慢慢地睡著了。
雖然有結界阻擋,可外面呼嘯的風聲裡,厲邪和烏煞說話的聲音都能清晰地傳入他耳中,他是風屬性高手,只要有風,所有的一切他都瞭如指掌。
她方才在外面和冰靈幻鳥所說的話,他怎麼會沒有聽見呢?
昏暗的燭光中,他紫色眼眸中光影重重,忽而深,忽而淺,如同一副濃霧深深的水墨畫作一般,隱約朦朧,總是讓人看不透。
“你知道嗎?冰靈幻鳥性子孤傲,比神獸還執著,他一生,只會向一人臣服……”
如同嘆息的聲音,緩緩響起在黑暗中,他伸出手,愛憐地撫摸著她紅紅的毛絨耳朵。
指尖,微不可查地輕顫。
厲邪和烏煞在風雪中站了一個晚上,天亮的時候,大雪才慢慢地停了,烏煞抱著雙手,在雪地裡走來走去。
“厲邪大人,你說這事情該怎麼辦吧?陛下根本不願意見我們啊!”
厲邪沉默著不答。
烏煞又說:“那影凰就是個尾巴影子,天天跟著陛下,雖說是‘五靈’之一的風靈獸,不過我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