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蓮的性格,從來不會這樣默不作聲地去幫一個人,然後還那麼倉皇地逃走。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會讓他這樣做。
聰明如孟祁天,眼中陌生的光芒只是微微一閃,便有些高深地眯起來。
月夜雙手環抱於胸,她也是聰明人,自然一眼就看明白了,孟祁天已經認出她來了。
“好久不見了。”臉龐上,總是讓她覺得很虛偽的笑容,不禁深了幾分。
“別來無恙。”月夜只是淡淡地說,瞥了一眼已經悄悄將自己包圍起來的高手,嘴角邊略有些譏諷的笑意。
☆、浮生半寸【9】
知道這些人全部加起來,恐怕也不是這女人的對手,因此孟祁天稍稍示意,便讓那些人通通離開了。
只有千代冬兒留下來,看著他們互相打招呼,似乎認識,她不禁問:“聖君認識她?”
孟祁天笑著看向月夜:“怎麼會不認識呢?曾經那樣叱吒過風雲的……”
“孟祁天閣下已經坐上聖君的寶座,可喜可賀,可惜今日來的匆忙,不曾帶什麼賀禮,下次在下一定補上一份大禮。”
月夜打斷他的話,孟祁天此人,狡詐得很,誰知道他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誤導千代冬兒?
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孟祁天微微一笑,道:“閣下客氣了,既然來了,就是客人,不如到留下來喝杯酒,一敘舊情。”
“舊情,未免說得太過了,你我不過萍水相逢而已。”
聽到她這樣冷淡的話,孟祁天的臉上的笑容微不可查地凝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道:“閣下說的是,那不知閣下此次來,有什麼指教?”
“指教不敢當,無意闖進來而已,打擾多時,自覺十分抱歉,這便離開了。”
“不能走!”千代冬兒大聲說,“你拿走的東西,請交出來!”
“閣下哪知眼睛看到我拿東西了?可有人證物證?”
月夜挑著眉,她一般是講理的人,不過該無賴的時候,也要無賴到底!
臉皮這東西,除了好看之外,其實沒多少作用。
千代冬兒被她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對她乾瞪眼。
那女人拿走那些卷宗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看見了,哪裡有什麼人證物證?
見過無賴的人,沒見過她這麼無賴的!
看她面色漲紅,說不出來,孟祁天心中暗暗發笑,對於月夜的性格,他是瞭解幾分。
這女人聰明狡詐,一代強者,可不能把她想象成那等光明磊落,心無城府,正直善良的高手。
在這片大陸上,他孟祁天自認聰明,很少佩服什麼人,除了從小代替了他的修羅王風連翼,便只有這個女人能讓他刮目相看了。
“冬兒,東西想必是你放錯了地方,這位閣下,不會拿你的東西。”他笑著對千代冬兒說。
“她真的拿了!”千代冬兒不甘心,分明是她親眼所見,為什麼連孟祁天都相信那女人?
“好了,這件事不必追究。”孟祁天淡淡地搖頭,然後對月夜說:“天色已晚,就不留閣下了,改日本君親自去府上拜會閣下。”
月夜輕輕吸了一口氣,眯了一下眼睛,孟祁天這口氣,似乎對她現在住在鎖月樓的事情,也知道了。
她果然不喜歡和太聰明的人相處。
不過,既然那些卷宗他要白白送給她,那她自然不會推脫,安安心心收下。
“恭候聖君光臨寒舍。”月夜笑著說完,黑色衣襬翩躚,大步走出紅蓮殿,無人阻攔她。
“她拿走了治療北月郡主眼睛的卷宗,我親眼看見的!”看著她離開,千代冬兒咬著牙,不甘心地說。
☆、浮生半寸【10】
“放心,那些卷宗我都記在腦子裡了,再寫一份給你便是。”孟祁天溫和地說。
“我不是怕丟了!而是分明是她拿走的,又不是我說謊,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包庇她?”她生氣根本就不是丟了卷宗!
孟祁天看了她一眼,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溫和,十足是一個關切妹妹的兄長。
“冬兒,我並非包庇她,而是,做你心裡最渴望做的事情。”
千代冬兒一怔,她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想細細讓他解釋,他卻笑笑,不願意多說,只讓她早點休息,便要離開。
“你和墨蓮都包庇她,我真是不明白……”千代冬兒喃喃地說。
孟祁天笑著轉身離去,若你知道她的身份,就不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