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容憔悴的歐陽元青,知他這一夜定也無眠。心中霎時湧上無限感嘆,卻只是低頭福身,“太子殿下!”
“莫尋雁,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歐陽元青雙眼通紅,上前一把將她拉起來,直視著她平淡無波的雙眸,“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太子殿下,民女不值得你如此難過。我們的婚約解除了吧。”莫尋雁低垂眼眸,並不看他。
“婚約?原來你還記得你和我有婚約,我以為你根本不記得。”歐陽元青上前一步,將莫尋雁逼至牆角,“我到底是哪裡錯了?你要這般待我?”
“殿下沒有錯,錯的是民女。”那熟悉的松竹氣息縈繞在鼻端,卻讓莫尋雁覺得整個人都在顫慄。
從前歐陽元青在她面前是溫柔多情的,可此時的他卻像一隻受傷的困獸,渾身散發著危險。
“不,是我錯了,我不該將你視若珍寶,我不該想著等大婚後才與你融為一體。我早該要了你,你就不會做出這般的事情來!”
歐陽元青說著,對著莫尋雁的唇狠狠吻下去,帶著無處宣洩的愛與痛,帶著難以言說的澀與苦。
“殿下,請自重!”莫尋雁用盡全身力氣,將有些癲狂的歐陽元青從自己身邊推開。
“自重?”歐陽元青看著莫尋雁,眼裡滑過一絲傷色和嘲諷,“我曾經如此尊重你,捧著你,捨不得碰你,也不敢吻你,心心念念盼著我們的大婚。可是,你又是如何對我?”
“對不起,殿下,都是我的錯,以後還請殿下忘了我!”莫尋雁低下頭。
“莫尋雁,我只想問問你,你花了三年時間陪伴我、醫治我,為何那時竟將別的女人送到我的床榻上,自己卻將身子給了別人?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你到底對我有情還是無情?”
歐陽元青再次上前,抓住莫尋雁的衣襟,逼她與自己對視。
“殿下,自打三歲被送往雲山,我便不知情為何物……”莫尋雁低垂眼眸,輕聲低語。
“啪!”歐陽元青甩手一耳光,打斷了莫尋雁的話。
莫尋雁捂著紅腫的半邊臉,看著這個曾經給了自己溫暖,讓自己學會笑的男人,一時間竟忘記了反應。
“很好,既然你無心,從今往後,我對你也無情,餘生我們彼此折磨,不死不休!”歐陽元青竭力隱忍著悲憤,對著外面大喝,“來人!”
隨即君無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他不忍去看莫尋雁,只是將那碗藥高高舉起,沙啞著聲音喚了一聲,“殿下”。
“如你所願,本宮會休了你,還你自由。本宮會永遠記住,你帶給本宮的恥辱。既然你不愛本宮,那你便恨本宮好了,這個孩子,本宮不會讓他留下!”
歐陽元青說罷一拂衣袖,扔下一道休書,“還不給她服下?”
君無心中低嘆一聲,將那藥碗舉到莫尋雁面前,“莫小姐,這藥……”
莫尋雁平靜地端起碗,將那藥一飲而盡,只是片刻,她的臉色就變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在牆上,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呻飲】出聲。
“郡……莫小姐……”君無見她這副樣子,有些不忍心,歐陽元青卻猛地轉過身來,嚇得君無再不敢說半個字。
莫尋雁終究是撐不住,慢慢彎下腰去,蜷起了身子,頭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痛苦地扭曲在一起,鮮血順著她的腿滴了下來。
“走!”看到這一幕,歐陽元青的眼裡似乎也要滴出血來,一扯君無,頭也不回地走出牢房。
身後,莫尋雁疼得跌坐地上,鮮血染紅了她的一襲素衣。
歐陽元青剛剛走出宗人府,腳下便是一個踉蹌,捂著心口吐出一口血來。
“殿下!”君無上前將他扶住,一臉的擔心和心疼。
歐陽元青摔開他的手,擦擦嘴巴,挺直了背向金鑾殿走去。晨曦中,他的背影是那麼蕭瑟,一步一步走得如此沉重。
想想這兩個苦命的人,君無的心都碎了。
早朝過後,向一暖來到宗人府宣旨。他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莫尋雁,尖著嗓子大聲宣讀著歐陽離辰的聖旨,一是削去莫尋雁一品郡主的封號,二是同意太子休棄莫尋雁。
“謝主隆恩!”莫尋雁強撐著跪在那裡,烏白的嘴唇顫抖著擠出這麼一句。
“莫尋雁,你好自為之!”向一暖將聖旨扔到地上,陰陽怪調地丟下這一句,轉身走人。
不一會兒,莫雲洛走了進來,一看倒在血泊中已經昏迷的莫尋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