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來窺探天意啊。”鍾大家笑。
瘐十五娘懵懵懂懂。
鍾大家暗暗嘆氣,命瘐十五娘回去了。
瘐十五娘不情不願的走了。
鍾大家獨自站在庭院中,面對著一樹怒放的木槿花。
木槿花色彩豔麗,或淡紫,或深紫,嬌豔奪目,滿滿一樹,甚為壯觀。
鍾大家面對著這樣的繁花,心緒卻甚為繁亂。
北朝,又聽到人在她面前提及北朝,提及北朝皇室秘辛……
那少不更事的女郎在想什麼,她猜也猜得出來。呵呵,真是年幼無知,居然做起那樣的美夢來了呢。唉,孩子太小了,沒經歷過風風雨雨,不懂事啊。
“鍾大家,您的信。”服侍她的婢女小櫻笑咪咪的過來,恭敬的將一封書信交給她。
小櫻是名十二三的少女,圓圓臉,活潑嬌憨,鍾大家一向喜歡她,見她額頭上有汗珠,順手取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看你熱的。”
“您真好。”小櫻快活的笑。
鍾大家溺愛的笑了笑,拿過書信,打算拆開。
小櫻知道她不像南朝人似的那麼講究,有書信過來向來不用裁紙刀,是隨手撕開的,也便不以為意,笑嘻嘻的在旁垂手侍立。
鍾大家正打算撕開信,可是,看到信封上的字跡,她卻忽然愣住了。
這字跡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刺眼……
鍾大家拿著信函的手微微顫抖,眼眸中閃過憤怒之色。
就不能放過她麼?她都逃到南朝來了,為何還是不肯放過她,定要苦苦相逼?
第97章
過往血腥殘酷的一幕一幕重又出現在眼前,鍾大家臉頰痛苦的抽了抽。
這封信函她實在不想拆開,就好像她萬分不情願再次面對她的過去一樣……
“鍾大家,您怎麼了?”小櫻奇怪的問道。
鍾大家苦澀的笑了笑,“沒事。”定定心神,慢慢將信封撕去,慢慢將信紙展開,仔仔細細、一字一字看了起來。
明明是炎炎盛夏,酷暑季節,鍾大家看過信之後,卻打了個寒噤。
“您……沒事吧?”小櫻見她和平時大不一樣,很是忐忑不安,猶豫又擔心的問道。
“沒事。”鍾大家聲音有些沉悶,“小櫻,你替我準備出門衣裳,我想到春常在去坐坐,想念那裡的蒲桃酒了。”
“您最愛喝的便是蒲桃酒啦。”小櫻聽她這麼說,立即笑逐顏開。
鍾大家這個人言語行動嚴謹剋制,不過她偶爾也飲酒的,桑落酒、縹醪酒都很喜歡,最愛的卻是由西域傳過來的蒲桃酒。春常在這個酒館環境幽雅,常年有蒲桃酒出售,鍾大家要到這裡喝酒,說明她心情還是不錯的,小櫻自然非常開心。
小櫻興沖沖的替鍾大家準備好了出門衣裳,打算陪她一起出門。
“不必了。”鍾大家卻不許她跟著去,“你在家裡守著,替我燒好熱水,我回來便要洗漱歇息的,明早還要早起。”
小櫻圓圓的臉蛋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讓我陪您一起去啊?”
鍾大家雖是苦惱煩燥,見了她幼稚單純的模樣也微微笑起來,打趣的說道:“怕你跟著去了嘴饞也要喝,把我給喝窮了啊。”
小櫻不好意思的笑了。
她和鍾大家一樣,也是很愛喝幾口蒲桃酒的。
鍾大家笑話了她幾句,答應回來的時候替她帶一瓶讓她在家裡慢慢喝,然後便換了衣裳,出門去了。
她去了一家名為春常在的酒館。
早已有人在等著她了,她到了之後,便被帶到了個僻靜的雅間。
一個年約五十餘的男子大模大樣的坐在上首,不懷好意的看著她,“鍾大家,別來無恙啊。”
鍾大家笑了笑,在他對面端莊優雅的坐下了,“多年未見,車騎將軍風采依舊,可喜可賀。”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北魏使臣,武國侯、車騎將軍,李安民。
李安民陰惻惻的笑,“鍾大家,現在南朝正和我大魏和談,這個時候我若要求南朝將你這叛徒給交出來,交給我帶回大魏,你猜南朝會答應麼?”
鍾大家臉色登時雪白。
她對於南梁朝廷來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朝廷哪會在意她這個教導女郎讀書的老師呢?如果北魏一定要她,南朝不會有人想要保護她,這是可以肯定的。
她對南朝沒有用處,南朝犯不上為了她影響兩國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