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
外面喊殺聲此起彼伏,王媼和能紅、能白都嚇得直囉嗦,任江城這會兒也顧不上別的,判斷了下形勢,果斷的決定,“咱們立即回城!”
“回城,回城。”能紅、能白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王媼抹起眼淚,“趕緊回城吧。唉,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啊。”
仇大娘不贊成的搖頭,“八娘難道沒有看出來麼?才出城不久便有劫匪出現,目的便是把咱們逼回城去,不許你走。”
任江城道:“我自然看出來了。我也不想如了那人的意,可劫匪彪悍勇猛,我這裡卻全是手無寸鐵的女子,難道要和他們硬拼麼?我很想前往嘉州,閤家團圓,可我不想為了一己之私而連累無辜。我的乳母、婢女,還有我二姐姐、二姐夫,不應該為了我擔驚受怕,更不應該為了我刀槍劍影,身涉險地……”
“她們並沒有危險。”仇大娘指給任江城看,“這撥賊人意在嚇唬、戲弄,根本沒有出盡全力。”
任江城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好像還真是這樣的,劫匪馬術嫻熟,口中時不時的發出呼嘯聲、大笑聲,手裡的鞭子、長刀舞的嘩嘩作響,可截至目前為止,並沒有真正傷到孫家的護衛。
“為了把我趕回任家,有些人真是費盡心思呢。”任江城燦若明星的眼眸之中,寒意一閃而過。
為什麼有人恁地惡毒,定要她遠離父母親人,住在這於她如寒冬一般冰冷冷的刺史府?
為了留下她竟加劫匪都聯絡上了,也真是不惜血本。
“我還以為說服任刺史便萬事大吉了呢。現在看來,真是幼稚可笑,高興的太早了。”任江城想道。
只是想回到親生父母身邊而已,這麼簡單的願望,實現起來卻是如此的艱難。
仇大娘穩如泰山,“八娘若是掉轉車頭回城,才是合了他們的心意呢。”
任江城皺眉,“可是,若不遂了他們的心意,他們又怎肯善罷干休?”
仇大娘笑了笑,“一則我急於過來安撫八娘,二則我要冷眼看看這幫人究竟意欲何為,故此才容得他們暫且放肆。八娘且安坐片刻,我去去便回。”
仇大娘飛身下了車。
王媼和能紅、能白見仇大娘下了車,三人一起掀起車帷往外看。
任江城也好奇的看了過去。
仇大娘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張強弓,只見她身姿挺直如松,手按到了弦上。拉滿,放手!“嗖”“嗖”“嗖”,數枝連珠箭急促凌厲、勢如破竹的射了出去!
她箭法很準,氣勢強勁,方才還在馬背上耀武揚威的劫匪,有六七個人應聲落馬!
任江城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這位仇大娘的箭法實在太厲害了啊,怪不得方才她那麼鎮靜,果然是藝高人膽大啊。
王媼和能紅、能白看的都傻了。
這撥劫匪約有十幾個人,仇大娘射落了數人之後,其餘的劫匪十分驚愕,“遇到強人了啊。”他們倒是很有默契,驚愕過後便有兩個人下馬救同伴,剩下的人則揮舞著馬鞭子、雪亮的長刀,一起衝仇大娘衝了過去!
仇大娘不慌不忙,拉滿了弓,乾脆利落的又射出八枝連珠箭!
又有幾個人應聲落馬。
“好箭法!”能紅激動的伸出大拇指,對仇大娘佩服之極。
那撥劫匪到這會兒也慌了手腳,看看在地上翻滾呻吟的同伴,無心戀戰,忙下去救了同伴上馬,落荒而逃。
仇大娘沒有追趕他們。
孫慶之一直躲在車裡哆哆嗦嗦,劫匪走了之後他勉強下了車,腿還是軟的,臉色發白,衝仇大娘深深一揖,“有勞了。”
任淑賢連下車的力氣也沒有,掀開車帷,滿臉是淚,“救命之恩,莫齒難忘。”
仇大娘微笑,客氣的躬躬身,“不足掛齒。”
孫慶之是富家子弟,以前沒經歷過這樣的場面,這會兒嚇得夠嗆,就想回城去。仇大娘不同意,“賊人已退,郎君還請繼續前行。”見孫慶之似有畏懼之色,仇大娘微曬,“孫郎君後悔了,不想出仕了麼?即便長年居於家中,也總有出門的時候。但凡出了門,總會遇到些意外之事的。”孫慶之很不好意思,忙道:“並不是後悔了,只是想回家多帶幾名家僕,這樣路上也放心些。”仇大娘一笑,“似貴府這樣的家僕,便是再多帶三五十名,又能派上多大用場?”孫慶之不由的臉上一紅。
孫慶之正和仇大娘說著話,卻只前方又傳來馬蹄聲、囂鬧聲,聽起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