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站起來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童兒煎好藥,喂仇大娘服下。仇大娘服下藥不久,沉沉睡去。
“您給她喝的這是……?”任江城有些傻眼。
杜大夫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放心吧,她沒事。我老人家只是不喜人聒皂,讓她多睡睡罷了。”見任江城臉色似乎不大好,又補充了一句,“以她現在的傷勢來看,正應該多休養,少生氣。”
任江城頗有些哭笑不得。
杜大夫,杜神醫,您老人家也太任性了啊。
看過仇大娘,任江城和杜大夫便回去了。
才走到門口,還沒進去,便聽到裡面傳出庾涵的聲音,“……我知道了,表兄方才要阿母寫的信,是給任家的,對不對?八娘到了船上,總得跟任家有個交待啊,表兄不便出面,我阿父、阿兄也不便出面,只有我阿母出面才是合適的。”
“桓廣陽倒細心。”杜大夫嘖嘖。
任江城輕笑,“十三郎年紀也不見得比十四郎大多少,人卻穩重成熟多了,十四郎胡鬧惹事,他這做哥哥的跟在屁股後頭善後。”
杜大夫只是笑。
任江城看樣子不想馬上進去,他便也不急,負手站著,很悠閒的樣子。
裡面又傳出庾清略帶遲疑的聲音,“可是,八娘不回任家,又去不了嘉州,跟著咱們到京城算是怎麼回事呢?寄人籬下,仰人鼻息,她那個脾氣也受不了啊。”
庾涵有些不高興,“阿姐,八娘也不叫寄人籬下吧?她到京城之後暫時和我住在一起好了,我不會讓她仰人鼻息的。”
庾清在小聲解釋什麼,聲音小,聽不清楚。
桓十四郎這會兒臉色想必也不大好,“別為古人擔憂了,八娘到京城後住在舅父家裡。”
“舅父?”庾涵和庾清都很驚訝。
“對,舅父。”桓十四郎道:“便是任吳郡太守的那位。”
任江城呆了呆。她知道原主有位舅父,是範氏同母兄長,很親近,時常有信函和各色精緻有趣的小玩藝兒不遠千里送來任家給外甥女。不過,他任吳郡太守,吳郡離京城近,但畢竟不是京城……
“八娘要到吳郡去麼?”
“不,範太守會調任回京。”
屋裡的談話斷斷續續傳出來,任江城眼睛有些發酸。
這應該是桓廣陽的手筆了。或許他只是想代弟弟做些補償,不過,任江城做為受益者,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一樣感謝他。
“桓家,勢力真的是很大呢,一個吳郡太守,桓家說調便調……”任江城腦海中模糊閃過這個念頭。
看來桓大將軍確實真如傳言所說,權傾朝野,如日中天。
“小丫頭,聽夠了沒有?”杜大夫小聲問。
任江城不承認,“誰偷聽了?我是走累了,在門口歇歇。”
杜大夫哈哈大笑。
他這一笑,裡邊的人自然聽到了,十四郎率先出來,“怎地去了那麼久?”任江城迎上他的目光,故意嘆了口氣,露出愁容,“唉,仇大娘雖然醒了,神智卻不大清楚,估計是餘毒未清的緣故吧。杜大夫說她沒有大礙,可我總是擔心的……”十四郎心中竊喜,“陵江王那隻惡犬一直醒不過來才好呢。”心中雖高興,不過吃人的嘴短,也不好意思流露出來,還假惺惺的安慰了任江城兩句。
時候不早,眾人又說了幾句閒話,也就散了。
任江城執著燈籠,親自將庾涵、桓廣陽一行人送至船頭。
回去之後,任江城也乏了,和杜大夫道了晚安,回了房間。王媼和能紅、能白都沒睡,等著她呢,見她回來,忙把準備好的溫水端過來服侍她洗漱,“八娘,床已鋪好,快安歇吧。”任江城疲倦已極,依言上了床,挨枕頭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是黎明時分。
仇大娘的傷勢在好轉,任江城放心不少。
樂康公主命人來傳喚她,任江城略作收拾,便跟著來人去了大船。
樂康公主上回見她的時候還有些和氣,今天冷淡了許多,“在船上可習慣?你倒是挺合阿敏的胃口,這便搬過來和她一起住吧,給阿敏解解悶。”
饒是任江城早有心理準備,知道樂康公主對自己這位不速之客不會太友好,這時也被激怒了。
任江城喜歡庾涵這性情單純的小姑娘,不代表她能夠忍受樂康公主的蔑視和輕慢。
就算家世比不上庾家,任家的女郎也不是給人消遣解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