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壓抑不住了,伏在他肩上,像個孩子似地嚎啕大哭:“都是我沒用,都是我不好。。。。。。。”哽咽著,將所有的來龍去脈發洩似的傾吐出來。
聽到後來,他是眉心微攏,原來公子忽竟是那樣。。。。。。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方才他不該那麼一問的:“沒事了,都過去了。。。。。。”猶豫了片刻,他的手還是落下了,輕輕拍著她哭得微微抽搐的背,心緒也慢慢地飄遠。
當時阿寶的確提到過,可能是鄭姬推他入水的,如今看來,是j□j不離十了。恐怕那個假扮鄭姬的女奴,知道阿寶是她的好友,才故意殺害的,為的,就是讓她也嚐嚐失去身邊人的痛苦吧。
“可是。。。。。我好難過。。。。。。”她的哭腔中還殘留著濃烈的鼻音。
他的神色越發溫柔,拍著她背的手也改了動作,五指成梳,緩慢地梳理著她凌亂的長髮,低低的安慰聲,像是從遠方而來:“這宮中本就如此,是非糾纏,僅憑一人之力是無法扭轉乾坤的,我們都難免身陷其中,畢竟這富貴浮名,太過誘人。。。。。。。”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她口齒含糊著又問。
“有。。。。。。”他回答很慢。
“是什麼?”
良久,都沒有等到答案。
趙瑤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究竟是什麼?”
贏歧收回了手,微微垂了眼簾,微抿的嘴角輕輕地翕動著,傾吐著壓抑已久的心聲,那樣小心翼翼,那樣忐忑不安:“隨我走,全然抽身。。。。。。再不理會宮中之事,可好?”
“歧一直死守著這個秘密,不敢吐露分毫,只因歧知道,公主心中有人。但是現在不說,歧真的怕再沒機會了。。。。。。。。。”他的聲音也越來越低沉了。
隨他走?
被這話震驚渾身一怔的趙瑤,驚愕地瞪著眼,就連靠在他肩上的動作也僵硬了不少:“公子,我。。。。。。”
公子歧那樣好,真的不能再傷他了,可若不說,豈不是欺騙?
心間百感交集,那句到了嘴邊的拒絕也變成了支支吾吾的聲音:“我。。。。。。”她緊咬著雙唇,不動聲色地從他懷中出來。
他幽沉的眸子溢著濃濃的失落,一瞬後又恢復如初,其實早就說出那些話時,就已料到了吧,只是那點不甘心的在作祟罷了。
“別動。”他輕輕按住她的頭。
“公子?”
“還沒上藥呢。”他轉過身,抽開小櫃子,仔仔細細地拿出一個個藥瓶看著。
車內點著的蠟燭,微晃的燭火中,他的臉龐好似沉寂在如水浮動的光影中,那樣飄渺朦朧。他神色認真著挑著藥瓶,舉手投足之間,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她靠在他肩上,只覺她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當初她從郭莊回來時,背上的傷口未愈,也是他,親手遞給了她一個藥瓶,那時他的神情,她是記得清清楚楚。
她輕輕笑了下。
下一刻,那抹還未展開的笑已被湧起的酸澀替代,當初。。。。。。當初她和姬忽,共患難,同甘苦,也有美好的回憶,可是為什麼。。。。。。他就是殺了阿錯的人?
“嘶。”
脖間傳來了一陣冰涼的感覺,霎時將她抽回了心神。
贏歧淡淡笑了:“這藥有些涼,過會兒就會好了。”說完,又沾了些,細細地抹在她脖間的那條細痕上。
趙瑤不由地輕顫了會兒。
也不知是怎樣的感受,她只覺傷口處有些酥麻,尤其是他暖暖的呼吸拂過,更是帶起了敏感的小顆粒,好像那藥一點也不冰,反而。。。。。。有些熱了。
“公子接下去。。。。。打算去哪?”尷尬之餘,她連說話也不利索了,直至把頭從他肩上挪開,才覺著好些了許多。
贏歧收回了雙手,說道:“阿寶的傷勢也好了許多,歧想南下。傳聞楚國風景秀麗,民風樸素,歧很好奇,想去一觀。”
“聽起來是個好地方。”
“那公主呢?”他問得很輕很輕,“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
她能有什麼打算呢?姬忽那裡是不能回去了,也不想回道趙遷那裡,去做什麼秦國王后。
如今的情勢,她不敢回趙,不想去秦,不能去周,齊國也是是非之地。這天下雖大,卻沒有哪裡是她的安身之處。
她茫然地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