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是誰?
他是她的心上人。
他也是她唯一苟活的理由。
鄭姬抬起泛著淚光的雙眸,最後還是選擇了違心的謊言,哽咽著說道:“他。。。。。是妾的哥哥,妾想到妾在齊國享著大王的寵愛,哥哥卻。。。。。。”
齊王釋然一笑,用力地抱著她,好言哄著:“鄭姬若是想念他,寡人明日便派人前去就是了。”
她淚眼婆娑,無力地搖頭:“他已不在了。。。。。他不在了。。。。。。”
阿錯早就死了,為了那個不愛他的公主而死了。
那日她親眼目睹著他被活活割開喉嚨,被侍衛無情地丟在亂葬崗,鳥獸飛來,相互爭搶著他新鮮的屍體,她當時的心,痛得已麻木不堪。
阿錯。。。。。
她弓起腰,捂住疼痛不已的心口。
阿錯。。。。。。
為什麼要喜歡公主?
為什麼只看到公主?
為什麼你就是看不到。。。。。。喜歡你的我呢?
齊王被鄭姬傷心的模樣嚇壞了,立刻退出了她的身體,雙手用力地圈住她,不停地親著她的額頭:“別哭了,別哭了,哭得寡人心都要碎了。。。。。。”
他順手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伸過來一手,輕輕地擦去她的眼淚:“哎。。。。。寡人還以為鄭姬是個冰美人,怎麼捂都捂不熱呢。”他似感慨般,閉眼,又圈緊了她幾分,“現在。。。。。真好。。。。。。”
那一刻,因為那簡簡單單的兩字,眼淚又似決堤般,再也控制不住了。她蜷縮在他的臂彎中,就像個孩子般,在他懷裡放聲大哭。
也許是因阿錯的慘死。
也許是因這份從未有過的溫暖。
生而為奴的她,何曾嘗過被人呵護的感覺?被齊王擁的那刻,她的心底泛著絲絲甜蜜,只是那瞬的甜蜜還未蔓延開來,就已被無言的苦澀替代,齊王能待她這般,終究也是這張假人皮吧?
見她心情平復了許多,齊王才開口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過幾日就有宮宴了,你若是哭腫了眼,豈不是讓人笑話寡人的美人?”
鄭姬眉心微動,原來還是為了這臉。。。。。。
“到時可要熱鬧了,哎,寡人想好好從中為王妹選個好。。。。。。。”
之後的話,鄭姬沒有入耳,她唯一想的就是幾日之後的宮宴。
今日公子忽與田相一道入宮,為的是借兵之事,她藉口身子不爽,這才騙來了齊王。
但那並不是長久之計,一旦公子忽借兵就會離開齊國,到時就是鞭長莫及了,看來她的動作得快了,一定要在他們離開之前,為阿錯報仇!
“睡吧。”耳邊傳來了齊王柔和的聲音。
“嗯。”
肩上又多了點被子,他低低的笑聲也絲絲入耳:“不過睡了可不許叫別的男人的名字,不然寡人可是會生氣的。”
“嗯。”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呢喃般地感嘆著:“鄭姬,寡人是真的喜歡你。。。。。。。”
這一次她沒有回應,被褥下的鄭姬緊咬著雙唇,拼命地抑制著流淚的衝動。聽人來報,武陵君已入齊國,現在正是緊要關頭,萬不可因為齊王而改了初衷。
她緩緩地從齊王的臂彎中起來,面無表情地望著夜色沉寂,陷入了深思,現在的公主,恐怕也和她一樣難以入眠吧?
不,應該說是,知道了那件事後,從此再難安睡了。
此時此刻,距離王宮遙遠的地方,趙瑤的馬車被人劫持了。
來人顯然沒有惡意,表明了他們只要乖乖地聽話,就不會拿刀劍相逼,但是當她問起是何人授意時,那些人立刻換上了另一副神情:“我家主人就在前面等著。”
就在趙瑤上前一步時,那些人攔住了駕車的奴隸:“只你一人前去。”趙瑤氣急,那意思是要斷了奴隸回去通風報信的可能了。
遠遠的,有座亭子。
波動的水中,漂著幾盞紅色的燈籠,朦朦朧朧地照出了一個欣長的身影,在聽到她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時,那人慢慢地轉身,俊雅的容顏上牽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
“你。。。。。。”趙瑤停住了步子,不可置信地睜著眼。
“不過數月不見,瑤兒妹妹就忘了我嗎?”
是。。。。。。。趙遷!
片刻的震驚後,她收拾了心情,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