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大概是被調戲之後總會格外冷莖,就像很多人在到達剛剛那啥的狀態後往往對再來一發沒啥興趣。蘇了了也不在意對方依然八爪魚一樣抱著她不放的模樣(說實話還挺暖和),轉過頭看著顧煜,“你想和我說什麼?”
在確信不會有人打擾的時候,專門設下結界來聊天,肯定是不會為了問你好吃了嗎這種沒營養的話。
蘇了了知道顧煜在和她交流時很直接,無論是告白還是其他事上,向來不喜歡玩你猜我猜的迂迴選項。如果他某一次忽然開始含糊委婉甚至拖延,就像在精神世界裡對兩個精神體的態度,那說明這件事他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在當時告訴她。
所以她也沒想到,對方這次的直接能到這種程度,因為他說:
“之前我去了綜院一趟,把黎恨堯的身體帶出來了。”
“……”
蘇了了反應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雖然有了顧煜精神力在時空方面的認知,但這只是一個模糊的認知而已,對於它具體的概念,大概還沒有一張紙的厚度。
所以等她終於反應完畢,本能的問出了第一個想不通的問題:
“帶出來?放在哪?”
總不可能像在超市寄存物品一樣,把尼桑的身體存放在某個保險櫃or暗室……等等,這麼一腦補,怎麼突然充滿了變態XX狂的即視感?
隨即她想到看過的那些末世異能小說,還有這兩天剛剛在虛擬網上找到的一點資訊,下意識補充了一句:“難道是個人空間?”
不僅是omega,聯盟每個擁有精神力的公民,對自己的能力內容擁有百分百的法律保密權。雖然也有強大的、或者因為各種原因太過出名,從而洩露了部分精神力資訊的人,但就蘇了了目前知道的比例來說,至少三分之二的人都在儘可能的隱瞞自己是精神力者、或者是精神力的具體發展方向。
不過已經曝光出來的三分之一里,還是有不少能夠參考的——經過對比,蘇了了再一次確定了,之前對自己和顧煜強度水準的判斷。
“可以這麼理解。”顧煜沒有說具體的形式,而是繼續之前的話題,“我在取走身體以後,以‘黎恨堯’的身份,給伯父伯母發了通訊:告訴他們我醒來了,因為有一件必須去做的事,所以暫時離開,很快回來並請求他們保密。而醫院裡的其他人,大概今晚已經發現黎恨堯的離奇消失了。無論伯父伯母相信與否,他們應該都會在明天聯絡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對這一點有所準備。”
這個熟悉的對父母的稱呼,讓蘇了了又是一陣恍惚。但她很快回神,同時抓到了顧煜的未盡之意:
“你會選擇現在‘帶走’黎恨堯的身體,是因為……很快,甚至可能就在這幾天,要用到他嗎?”
精神世界裡顧煜的說法,顯然他、他們的背後,有一個、不止一個未知的對手。
或許那就是讓“黎恨堯”成為“顧煜”的原因,也是造就顧煜潛意識的“藍鬍子”房間中,那讓她至今依然不敢回想的畫面的原因。
——那是她一切疑問與變化的根源,而到了這一刻,那些引發蘇了了所有疑慮、忐忑、不安甚至於恐懼的問題,似乎終於破開了一個小小的洞,露出一線隱隱的光來。
而這一次,顧煜點了點頭。
“等著看吧,了了。”他說,“黎恨堯的植物人狀態,本來就是維持平靜局面的最後一道屏障,而現在——很快,他們就要忍不住了。”
那一刻他的神情冰冷,又壓抑著某種說不出的微諷與興奮。
雖然顧煜並沒有明確的給她答案,但這並不妨礙蘇了了去推測,就像她推測他的精神力一樣。
半個月前的跳樓事件,的確是她身邊最近種種事情的開端。但朝著更加長遠的方向推向,黎恨堯這個人本身,就曾讓她產生無數的疑問。
他在測試時顯示為2S級別的精神力和體能,卻在前兩年的某次實習中壓倒性完勝了當時的帶隊老師;他冷漠到近乎機器的言行,那種異樣的、獨一無二的資訊素,在她的嗅覺印象中,彷彿和顧煜是兩個極端。
蘇了了曾有過非常荒謬的猜想,一閃而過以至於當時她自己都未能捕捉。而這一刻,在顧煜若有所指的話語裡,那個念頭在多年之後,重新出現在她唇邊:
“你……”
“現在有點困了嗎?”
……啊?
話題轉移的太快,蘇了了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了顧煜幾秒,直到對方又把問題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