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喧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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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的風兒依舊喧囂著,生無可戀的少女依然頑強的求生著。
“所以說,你建議我現在溜出城堡,偷偷跟上魔王的隊伍,一路尾隨至目的地。然後再裝作迷路到體力不支,暈倒在他寬厚而富有男性氣息的胸膛裡?”
依然是黑乎乎的房間,依然是寬到足夠十幾個人在上面打滾的大床。然而蘇了了已經失去了一切和少女心相關的東西,覺得果然‘歷經世事滄桑的沉穩’才是自己的那一款啊。
“呃……雖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但屬下剛才說的和您總結的這句話,似乎是差不多的意思。”
那個迷之聲音——自稱是“她”的隨從,一種不明覺厲的小型魔法海洋生物,暱稱法海,有些踟躕的認同了她的說法。
“哦,這樣。”蘇了了點點頭,“首先,我現在的身體的確是人類,還是個‘普通又弱小的’人類omega,並不能完成溜出城堡後一路stk的任務。”
法海:“……”
“其次,投懷術和抱妹殺一樣,是一種十分考驗逼格經驗值以及主角buff的技能。以你家公主單身十六年的狀況來看,想練成至少得等弄死這個老公之後。”
法海:“……”
“最後,”蘇了了伸手,準確的抓下了自己耳朵邊上,掛在耳垂那裡的柔軟小生物:
“你覺得魔王的智商有沒有60?我的智商有沒有80?嗯?”
且不說黎恨堯的智商有沒有60,至少蘇了了是有的。
在被某少女捏著性命、笑眯眯的威脅之後,名為法海的海精靈亮起自己身上淡淡的熒光,一五一十的說出了真相。
“因、因為公主換衣服的時候,撞到鏡子的邊框暈過去了嘛,醒來後又表現的怪怪的,我就以為……以為你被什麼東西附身了,或者被那個該死的魔族給算計了!”他發出了吸鼻子的聲音,嘟囔著說,“但是我們海族,並沒有人類所說上的‘靈魂’——我們的靈魂與**是一致的,所以不可能出現所謂的‘附身’。”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低落:“所以我想試探一下,看看你究竟是‘什麼’……雖然理論上不會被附身,但誰知道那些狡詐的魔族,有沒有什麼邪惡而古怪的法子。”
……果然,這世間萬物總是有缺陷的。
從體型和能力上來說,這傢伙簡直天生就是做間諜傳訊息的;但從本質和做事方法上……額,這麼殘酷的現實,我們還是不要去揭穿它了。
心裡產生了微妙情感的蘇了了,對著小東西微微一笑:
“那麼,你就沒有考慮過第三種可能性嗎?”
失憶這種梗,在有些情況下的確不適合被拿出來,那會讓人失去主動權,被他人趁虛而入。
比如說,以目前的情況,蘇了了絕對不會告訴黎恨堯,她“失憶”了。
但面對名叫法海的海精靈,這卻是個不錯的理由。
“我只記得,自己是某個男爵的女兒,想要做魔王的妻子。”她非常誠實的說,連那點記憶的細枝末節到出嫁時馬車的顏色都扒了出來,“但是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海族的公主。”
所以說這不就是人魚公主的梗嘛!和海巫婆做交易變成人,拿得下王子**拿不下王子還是得**(等等)。最後被告知剁了王子就能活下去了,這樣一想簡直是《藍鬍子》的性轉版有木有!
她該慶幸沒有加上一步一刀的設定嗎?
不過等等……說好的海巫婆,怎麼變成海巫師了?
因為想到某個可能的答案,蘇了了的眼神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所以小海啊,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既然沒辦法跟著魔王,我們現在似乎也只能找另一個人了。”她看著自己掌中的精靈,吸了口氣,“那個海巫師是誰?在哪裡?”
海精靈沉默著,遲疑著,似乎在判斷她的話是真是假,要不要相信她。
最後,大概是那雙屬於海族小公主的美麗眼睛,在黑暗中依然溫如黑玉的眼睛,讓他選擇了信任。
“顧煜,”他說,“海巫師的名字,叫顧煜。”
聽到這個答案的瞬間,蘇了了不知道自己是心裡微微一緊,還是鬆了口氣。
要形容的話,大概就像高考後答案發下來對完題估了個分,發現和自己預想的差不多、然而還沒有開始查分時的心情。
他在哪兒?
他是我要找的“顧煜”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