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壞人死了,總會哼哼兩聲的,但哪有好人會當回事!”
墨染自幼跟隨李榮享,別的或許沒學個十足,說話尖酸刻薄的勁,卻模仿了個七、八分,林海方笑著,他給配音,聽著還是滿和諧的。
“史書是由強者來寫的,等我們贏了,不一定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呢!”
林海方死到臨頭,嘴還很硬,頗有文人氣質,連李榮享都想給他拍手叫好了。
這時,程泉率著大隊人馬,把著屬於林海方的各處勢力全部包抄了一通,才帶著自己的人,匆匆
趕回到都督府。
“程泉參見王爺千歲,共生擒叛賊三百七十一人,已經把邊山口藏匿的那小股叛軍全部擊斃。”
程泉這番回話,令剛才還有些囂張的林海方頓時萎頓下去,面如死灰般,盯著李榮享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
那股藏匿在邊山口的精英,是他這幾年之內,避著原大都督方魁益的勢力,按著‘個’運上去的,自覺是他此次在通州佈局裡,最得意也是最隱密之處,任誰也發現不了的啊。
李榮享稍稍垂下眼睫,滿意地掃過程泉的頭頂,“起來吧,皇上那裡,本王會給你上奏,程將軍年少有為,實為大印棟樑,聖上之興,可堪重任。”
“謝王爺誇獎,程泉必不負興重!”
程泉心頭歡喜,他們程家確實為將門,但因著父輩時出現青黃不接現象,這些年來,已退出了大印武將的三梯隊,往著末路出去了。
程泉雖有心振興家門,但奈何資歷太輕,好不容易熬到通州副都督,上面卻有正當壯年又得皇帝信任的大都督方魁益壓著,而刺史林海方先是對他拉攏,他直覺有問題。
又有祖父之前叮囑他武將絕不可摻於進黨派之爭裡,他刻意躲避又遭來了林海方的排擠,在方魁益面前挑撥,說他有意大都督之位……弄得他苦不堪言。
說實話,李榮享未到來的日子裡,他這日子不太好過。
“林海方,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據本王所知,聖上待你不薄,你既無根基,又無背景,雖有才學,可這天下間,有你這等才學的人,又有多少個,聖上親點你做通州刺史,何等信任?你竟做出叛君之事來,連著本王都頗覺寒心,就不送你去見聖上了……”
李榮享這話很明白的表示,林海方可以交待遺言了,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你憑什麼殺我?我即使是犯了罪,也有國家法度按律令走的,”林海方在做最後的掙扎,他還抱有一絲幻想,相信他投靠的主子有那個實力,一定能來救他的。
“呵呵,”李榮享忽地輕笑出來,在這午夜寂靜空闊的院子裡,卻顯得異常好聽,說出的話卻帶著無比蕭瑟的寒冷,“本王要殺誰,聖上都攔不住。”
整個人院裡站守著有上百的兵士,連著程泉都以為李榮享在開玩笑,可卻是眨眼間,程泉就在李榮享的身邊,他都沒有看清楚李榮享是如何出手的,林海方的頸部卻已經噴出尺高的鮮血來,濺得守在林海方身後的兩名士兵一臉的血。
“將屍體掉去西城門,”李榮享仍是淡淡的語氣,彷彿他之前根本沒有出手一般,那洶湧濺出的鮮血,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敢叛逆國家的下場,不管何種理由,必誅之!”
“是!”
程泉心神大震,他是武將,自以為也算得武功高強,可李榮享在他面前突然出手,他竟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林海方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這位……這位隱王簡直是太可怕了。
“累了,去睡吧!”
該做的事,都已解決,李榮享揮揮袖子,轉身就走,墨染連忙後面跟上。
一路往前走著,已沒有什麼人了,墨染忍不住問道:“先生,你初來通州,怎麼就覺得林海方有問題呢?”
這幾乎是他們住進通州城後,也是那位方大都督出事的第二天,李榮享就讓他著詩經下屬留意林海方的,那時李榮享怕還沒有見過林海方几面呢。
“我的頂頭主子那麼看不上我,我卻能穩坐詩經經主之位十年,還沒有死掉,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李榮享沒有回答,卻反問過去。
墨染覺得他家先生難為他,他若是能想到這個,他也就不會去問林海方那個問題了。
“墨染,凡事要動腦子,少問多想,”到底是自己帶出來的孩子,李榮享還是說:“方魁益做為聖上的親信,被安排在這州中之州,最重要的通州任大都督,自是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