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輕靠身後軟墊闔眼淺休,淺鎖峨眉中帶著淡淡倦意,一旁坐立不定的段小樓欲言又止,想到今日木雅歌來‘救夫’時巾幗壯舉,即自愧不如又惴惴不安,段小樓心道,回府後,她定要與娘子解釋她並非故意闖禍,而是救人心切所致。
不料,木雅歌先開了口:“今日之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這是縣城,可不再是你上躥下跳無法無邊的綠林山野。”
她冰冷口吻帶著幾分斥責,讓段小樓聽的倍感委屈。換做是平日,她定要與木雅歌爭個不休,可在今日她見識到她家娘子嘴上功夫是多麼的了得,她口出個‘成語’都難於上青天,又且能以卵擊石?
隱忍才來上策!
她的默不出聲引來木雅歌睜眼睨視看她,果不然,見段小樓在那旁無聲的張嘴聒噪,那擠眉弄眼的不服模樣,木雅歌覺得是又氣又笑。
這個躁動傢伙,為她好還不自知,她的拳腳功夫能比得過奸猾小人的尖牙利嘴!?
馬車一停駐,段小樓便率先掀簾跳下馬車,見眼前的巍峨石獅,甚為親切可愛,忘了車內木雅歌對她的訓斥,笑呵呵轉身向身後探頭而出的木雅歌伸手一去:“慢點,我牽著你。”
木雅歌低眉看她,見她沒心沒肺的真摯笑臉,那句輕柔誠懇的那話更如一道暖流趟過心田,在心裡的那股悶氣頓時煙消雲散,木雅歌暗惱自己的同時將纖纖素手重疊在那溫厚的掌心上,虛扶下了馬車。
“老大,你終於回來了!”黃白兄弟一聞段小樓闖禍安然而歸,興沖沖的衝出門口,驚的木雅歌匆匆送了手,兄弟兩人更是毫無大防的一把抱住段小樓,痛哭流涕。
許是三人‘親密無間’的景象,讓木雅歌莫名扎眼,不自覺間心生不悅,冷眸落在與段小樓交臂的手上,冷聲冷臉:“男兒有淚不輕彈,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還不一道隨我進去!”
黃白兄弟雙雙頓時背脊一寒,巍顫顫的放開段小樓,弱弱的收了哭聲。
段小樓不知她想,只見自家娘子步履即將翩然而入府,段小樓陡然高聲一喊:“娘子!”
“有何事進府再說。”木雅歌並未回頭,只是剛走兩步,手心中便竄那雙已開始熟悉的溫厚手心,又深深察覺道身後之人未有提步之意,蹙眉轉身看著滿面期待之人,不解問道:“何意?”
“你,你拉著我進去~”段小樓忸怩作態的羞語低聲,惹的木雅歌是瞠目結舌,黃白兄弟見鬼般驚恐的看著她。
腦袋沒壞掉吧她!?
段小樓心中可是有她自己的算盤,想當初那日出走就是因自家娘子那個‘心中良人’負氣而走,今日迴歸說什麼也要娘子親自與她手牽著手進去,且還是主動牽她,否則,怎麼彌補她受傷的小心靈,至於追回娘子的就從這牽手開始!
“愛進不進,本小姐難得搭理!”木雅歌微惱一佛她的手,誰知,竟無半分作用,手反而被握的越緊:“段小樓,你!”
“那你進去吧,我就呆在外面。”貪戀的朝府中一看,段小樓隨即擺出一臉毫不在乎。
“你!”木雅歌惱羞成怒,礙於一旁在竊笑不已的兄弟兩人又不好發作,偏偏段小樓又極盡眷戀的再顧一眼府邸,輕輕撓了撓木雅歌手心,將厚顏無恥詮釋到淋漓盡致:“娘子,你先進去稍作休息,別累著,其實,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想要進去~”
木雅歌自覺一股惱氣竄上腦門,真的不想進去就放手,緊握著她的手又一動不動是何居心?而黃白兩人穿梭在她們身上曖昧的眼神直使的木雅歌臉頰急驟升溫,羞的無地自容。
“娘子,我肚子餓了~不過沒事,你先進去稍作休息~別累著,其實我真的不是那~啊~~~”
死山賊,臭無賴!
木雅歌不留餘地的狠狠暗罵,手上一個不再猶豫的回扣,臉頰燙紅的酡紅嬌豔,咬牙切齒的連人帶著那拖長的尾音一併拽進柳府等待秋·後·算·賬!
如鉤銀月高掛斑斕星幕,縣西邊的寧靜小村落中,一環堵蕭然的瓦房中閃點星火之光,郎中臨坐床沿細細的為床上病弱膏肓的江老爺診脈,良久之後,一聲沉沉的嘆息使得江凌燕心寒。
“江小姐,這邊請。”
離別床榻,江凌燕與郎中行至偏處,不及郎中開口,江凌燕已語帶三分懇求:“大夫,請你定要醫好我爹爹。”
郎中搖頭嘆道:“江小姐,令尊急怒攻心,久不散去,非藥石所能至也,累病至今,實非我力所能及,你,你還是在家中多多陪他才是。”
江凌燕眼眶一紅,哽咽道:“當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