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雅歌被道中心事,面上清淺一笑,口是心非:“我哪有走神,果姨你別瞎想,且我並未不放心那人,她與我並未有何關係,我方才只是看書看得太投入了,未聽到你的聲音而已。”
果姨指了指那本根本沒被翻頁過的書,挑眉看她,意思在明顯不過:你還不承認你走神,那本書你就沒翻過!木雅歌驀然窘迫,繼而故作鎮定的闔上書,語氣平穩道:“這本書有些深奧,需一字一句的專研方能悟透。”
她越是波瀾不驚,越有欲蓋彌彰之疑。
果姨也不點破,笑然拿著那本書翻閱:“若是臉小姐也難以領悟,那我更是看不懂。”指了指上面一行字:“小姐,這句話是何意?”
‘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木雅歌看了一眼,端起茶盞,不在意道:“在千萬眾生中尋一人,最後芳影皆無,本不在報上面希望,但突然回首卻發現那人在燈火幽暗的地方。其多指女子在芸芸眾生中想要尋求良人,最終失落而歸,冷靜回憶往昔,才發現一直苦覓尋找的人一直在身邊。”輕呷一口茶,望著果姨:“這話如此簡單易懂,你應該知曉其意才是。”
果姨搖首,話中有話:“我知曉其意,卻不能領悟其中奧妙啊。”
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眼神,木雅歌霎時醒悟過來,紅了臉頰:“果姨,我都說了我與她不是那種關係。”
“我什麼也未說啊,小姐,你想到哪個地方去了。”果姨無辜的看著她,更讓木雅歌有種不打自招的感覺。
見她靜然不語,果姨走出亭下,看了看滿池粉嫩花瓣,笑道:“一轉眼,十八載便這樣過去了,小姐你也從一個小肉奶娃落成今日的婷婷姑娘,這時間可真是轉眼即逝。”略微一頓,果姨轉身看她:“若人在這即逝的時間中未抓準那個對的人,會不會終生抱憾呢?”
“你怎能斷定那人是便是對的人呢?商場受挫,尚有一日能東山再起,可若是痴心錯付便會覆水難收,輸的一敗塗地。”木雅歌明白她是何意,但她心中卻有她的掙扎,她起身走到她身旁,一同俯視中荷塘春~色。
她要的是一個能真正伴她相守一生之人,讓自己不再孤單落寞,而段小樓性格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絲毫未能給她安然一生之感,她又怎能輕易接受呢。
她承認前些日子她對段小樓有些異常,可還未身陷泥潭,她便能懸崖勒馬!
“感情之事不能成,最大的原因是什麼,小姐,你可知曉是什麼?”
“對方皆不符合心中彼此心中良人之選。”
“不。”果姨搖搖頭:“是一開始不給機會!”
木雅歌愕然,卻還道:“可我想要的是一不驕不躁,溫潤如玉之人。”
“你是木雅歌,並非柳卿夢。”果姨不管木雅歌再次驚愕,側臉慈愛的看著她:“小姐,你一直追尋夫人的腳步,就選擇人也是如此,這樣下去你會失去自我。”
她的話更木雅歌心中一驚,詫異的看著她,忐忑不安的猜破她是不是知曉那個藏在心中的秘密。
果姨卻坦然的回看她,笑了笑:“其實,小姐你本心想怎麼做,你應該清楚。今日你願意與我談論這般長時間,是因你只想一個人說服你再也尋不出藉口而已。”
木雅歌苦澀一笑:“今日我才知曉,原果姨竟能這麼能說回道。”
果姨笑然不語,她雖猜對了些木雅歌的心思,可今日這番說辭可都是木夫人臨走前教授的啊。
“開始不給機會?”木雅歌喃喃重複這句話,頓了頓,面色難堪,含沙射影,慢吞吞道:“果姨,曾經有一男子從小便心儀鄰家溫婉賢良的小姐,可沒多久,突然她家來了個可惱的遠方姑娘悄然闖進他心中,但非指傾慕,只是,只是有些在意,你說那個男子是不是朝秦暮楚之人?”
果姨忍住笑,別有深意道:“只能說溫婉賢良的女子皆是男子夢寐以求之,一個可惱的姑娘能輕易闖進那男子心中,只能說明那男子根本就不喜歡那小姐,那小姐只是符合那男子的期許而造成的錯覺。”
“錯覺?”木雅歌低聲吶吶,若有所思,少時,她話鋒一轉,奇道:“你能輕易接受女子對食之事?”
果姨毫不在意的點頭:“自古以來龍陽對食從未斷絕,你們又不是第一對。”更不是柳府的第一對。
她兩雖未提及是她和段小樓之事,但彼此心知肚明。木雅歌怔然,臉上盪出一抹釋懷的笑意,許是這幾天擠壓在心中事被點開,那笑比嬌豔嫩紅荷花瓣濃三分,更為這滿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