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快快進去。”果姨笑著請她入內。
“聽說,木小姐尋我?”
“恩,明日我們就要會成陽,江姑娘可有去處?”
兩人面對而坐,江凌燕內斂有禮,木雅歌沉穩端莊,若不是心有罅隙,果姨心中還真希望小姐有這般匹配的閨閣好友。
江凌燕聞言故意澀聲道:“我是金陵人,自然想留在金陵,只是江家府邸充公,我現在無力贖回。”
“可惜。”
“不過,我打聽過,江家已被肖俊買去。”江凌燕幽幽看向木雅歌:“木小姐,你說肖俊願意將江家房契轉賣給我嗎?”
木雅歌心虛的不敢看她,只道:“就算江姑娘有心,我想肖俊也不願意的。”
“也是。我與肖俊仇深似海,他怎會如我願。”江凌燕嘲然一笑,眸光森森落在侷促不安的木雅歌身上,話中別有深意:“若木小姐開口要,他定會以禮相贈。”
木雅歌尷尬一笑道:“無功不受祿,我不願參進你與肖俊的恩怨之中。再者,江姑娘”目光灼灼,話語誠懇:“江姑娘,肖俊讓我帶話與你,只要你不在尋釁滋事,他願與你恩怨一筆勾銷,江姑娘,今日不同往日,肖俊在金陵生意做得如日中天,你鬥不過他,不若放棄吧。”
若不是知曉木雅歌本性見利忘義,江凌燕似乎要為著苦口婆心的勸她為她好的木雅歌感激滴零了,心中發出一陣陣冷笑,只道兩字,奸商。
“江姑娘,你我相交一場自有緣分,若你不願再回成陽,這是我小小心意,希望能幫助你。”
木雅歌笑然對著果姨遞了個眼神。果姨就拿出早已準備好幾張銀票遞給順兒,順兒得了江凌燕暗示,啞忍的收下這幾乎帶著屈辱性的施捨。
江凌燕見木雅歌臉上掛滿偽善笑容,暗嘲不已。她施然起身,福禮一笑:“木小姐樂善好施,小妹卻之不恭。今日之別,恐再難相見,就此別過。”
木雅歌急然托起她的手腕,兩人相互關懷一番,木雅歌便目送江凌燕回到客房。
關上房門,木雅歌徐徐瀲起刻意裝出來的笑意,帶著幾分慵懶神情倚在廉價榻上,盈盈笑道:“果姨,我戲演的如何?”
“商家之中,翹楚之輩。”
木雅歌自我打趣笑道:“亦不想原我也有這番才能。若經商失敗,我還有伶人這條後路。”
果姨對她搖頭一笑,可想到段小樓即將被他人利用,不免堪憂。
木雅歌看出她心中憂慮,想起段小樓,剪水秋眸漸漸有些涼意:“段小樓若能辨別奸偽,自然能避開我設下的局。若不能,只能讓她咎由自取。果姨,迄今為止,段小樓除了率性耿直這個算不上優點又說不上的缺點的特點,我真沒看出她其他過人之處。夫妻相處不易,安然白首更難,我不期望段小樓能為我分憂解難,只望她不要讓我多造事端。”
果姨聞之有理。木雅歌獨自經商頗是勞累,若姑爺真那麼容易被人左右,卻不是良人之選。想到此處,果姨對當初鼓勵小姐有些悔意:“小姐,你現在後悔嗎?”
木雅歌一時不知她所指何事。見她唉然一嘆,稍作一想,便知曉她所知何事,勾唇上翹:“兩人感情不成者,皆因開始不給機會。果姨,這不是你說的嗎?”
果姨愕然。
不及她開口,木雅歌嘴角兀自勾出一旋梨渦,褶褶的眸光笑意深了幾分:“她無經世之才,不過,在疲勞之時,偶爾看到一張沒心沒肺笑臉,胸腔之中卻會生出一股莫名舒坦之意。而這種感覺仿若登至山峰之巔,喘息困難之時,恰有一股溫柔氣息適時包裹身心。這種暖暖的感覺有些很是微妙,讓人不禁有些貪念。”
果姨怔了怔,隨即釋懷一笑:“看來小姐是開始全身心的投入了。”
“只是沒有半途而廢的理由。”木雅歌挑眉輕笑,甚為傲然。
“小姐,那個柳家小姐不安好心,還一副要我們感恩戴德,道貌岸然的樣子真是太可恨了。”回到房裡,順兒岔然不平盡顯出來。
“商者無情。”江凌燕搖頭不再對此做深究,只是想到她江家房契被木雅歌玩弄於股掌之中
,自有一股憤恨悄然在心底生出。
“順兒,今晚你找一身小二衣服守在客棧朝南樓腳前一里守著。”
“小二裝扮?”順兒不解道
江凌燕唇瓣上揚,臉色少許暗沉:“難不成你忘了木雅歌在房內所說的話?你一個姑娘入夜時分在外終究不安全?”
“哦,小姐想要·”順兒恍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