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病症開始逐漸向齊市的其他幾個孤寡安置點蔓延。
至於網路上公佈的事情的“真正原因”,原本就是政府機關為了防止整件事情進一步擴大,造成民眾不必要的恐慌,捏造出來的產物。
“也就是說這種症狀,只在老人和小孩子之間流行?”陸遠行沉聲說道。
“是的!”陳康苦著臉,他原本只是齊市災區負責人的一個副手。原本的負責人就是因為這一事件在四個小時之前被中央解除了職務,隨之被提拔的就是他。眼見著孤寡安置點的局勢越發緊張,陳康現在簡直是夾住尾巴在做事,一點的風吹草動也能讓他膽戰心驚。
陸遠行等人看著來來往往的神情嚴肅的白大褂,面色凝重的志願者們。時不時的退到一邊躲避進進出出的擔架和簡易馬桶。面色也越發的低沉。
“這些老人怎麼都沒有送到最近的醫院去。”劉能疑惑的說道。
陳康苦笑的說道:“先不說條件有限,單說我們還不知道這種症狀是透過什麼樣的渠道傳播。也不敢冒那麼大的險放他們出去。”
四周頓時一陣沉默,一行人在陳康的帶領下徑直進入了最近的一間教室。不到二百平的地面上,擺放著四排,每排十來個簡易的地鋪。正是夏季,屋子裡本來就格外的悶熱,再加上一些處理不及時的汙物散發出來的味道。踏進屋子,在場的眾人腹中頓時一陣翻滾。其中的幾位女士更是慘白了臉,但依舊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看著躺在床上因為炎熱時不時的翻滾的老人和孩子,他們時不時發出地痛苦的呻吟,在場的眾人當即紅了雙眼。這些,都是無情天災造成的悲劇!
宴昭僵硬著身體,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幕,只一眼,他就明白了事件的來龍去脈。天地靈氣轉眼接近枯竭,沒了這些,那處玄洞自然得想方設法的從別處滿足它的胃口。人類的生氣就成了首選的目標。如今在這齊市,不論是男女老少,身上的生氣或多或少有些缺失。只是老人和孩子身體本就是極其虛弱的那一類人,身上的生氣被源源不斷地抽離,自身反應自然最為強烈,對身體的損害也是最大,這才有了這些老人和孩子上吐下瀉甚至猝死的症狀。若是不盡早解決,後果將不堪設想。
還沒等眾人收拾好心中的悲泣,不過一瞬間,天地動盪,頭頂上臨時搭起來的電燈搖搖欲墜,經歷過一次大地震之後本就不再結實的大樓,牆體之上頓時裂開一道道裂痕。
“地震了,快逃——”也不知是誰在大聲哭喊。
宴昭下意識的將陸遠行護在懷裡,就要往外跑,瞥眼卻看見屋子裡的志願者們一個都沒有往外逃竄,即便是已經站不穩身體,卻還要不顧那些老人哭泣著勸阻,死命的把人往背上背起來。
“你走啊!不要管我們……”
屋子搖晃的聲音和這些老人孩子的哭泣哭泣聲交織在一起。宴昭動了動嘴角,眼底一片赤紅。
下一刻,天地之間頓時又恢復了寧靜,原本就是雜亂無比的屋子更加凌亂不堪,感激於志願者們不離不棄而流淚的老人,慶幸於逃過一劫卻癱坐在地上滿臉茫然的志願者們。不消一會兒,四周一片哭泣的聲音。
從來沒有哪一刻,給他帶來過如此大的震撼!也從來沒有哪一刻,讓他覺得這個世界如此的沉重!
懷裡的是他不遠離開的愛人,在千里之外的河市,宴家村,那裡有他拋舍不開的最為親切的家人。可是這裡!卻有成千上萬,數之不盡的人命!他鬆開了擁著陸遠行的手。他說,你看,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選擇的餘地。是時候,該放手了!
迷迷糊糊的,宴昭不知道他是怎麼回到京城的。或許他曾踩著那些殘垣斷壁走出那座悲嗆的孤寡安置點。或許他曾被那些碎石瓦礫絆倒在地。或許他曾推開陸遠行攙扶的手,一個人踉蹌的往前走。或許他曾恍然無措的徑直走進檢票口,而後被機場的保安控制住,然後被陸遠行保出來。
他說,宴昭,相比那些志願者,那些老人,你何其懦弱。
他說,宴昭,你逃不了的。
總之,當第二天他從床上起來的時候,盯著白茫茫的天花板,他抖了抖身體,身旁是一臉擔憂的陸遠行。他的眼睛透著少有的亮光,神情依舊是那麼的溫潤。嘴角還含著那抹熟悉的微笑。他一個翻身徑直把陸遠行壓在身下,對上陸遠行漆黑的雙眼,叫著媳婦兒,又是耳鬢廝磨,隨即含住了這人的唇瓣。雙手有條不紊的往秘境探去。
直把陸遠行弄得渾身冒火,最後勉為其難的夾住這人的腰桿,慢慢的磨搓。拼命的頂弄,直到臨近中午,宴昭這才放開了陸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