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利息必須收足了才好,世人多番謀算我,既是如此,我就以最酷烈的法子來反擊,讓天下人看個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看看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誰觸了我的底線,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一路殺個痛快淋漓就是了,豈不快哉?”師映川的笑容與夜色融合在一起,不經意間已顯露出一股唯我獨尊的霸道與滔天的邪氣,薄唇也微微勾出充滿了冰冷之意的線條,彷彿已屏棄了那種人間特有的味道,這一夜,註定會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然而這不平靜,又豈止是這區區一夜?這不過只是一個開始罷了!寧天諭聽了這些,不禁大笑,道:“……好,好,就是要這樣飛揚跋扈,不可一世!自從那日叛出斷法宗,背棄一切,我們就是脫開了這一切的束縛與枷鎖,自此之後你要忠誠的物件只能是你自己,做人就是要隨心所欲,做自己的主人,但求快意縱橫!我寧天諭‘殺神’之名,豈可辜負了!”師映川聞言,大笑起來:“怪了,現在我忽然覺得我就是你,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奇妙!”寧天諭亦笑:“你本來就是我,毋庸置疑!”
“或許你是對的,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能這麼懂我啊……”師映川喃喃笑道,他抬頭仰望天空,看那銀色的月亮,只覺得此刻心神一片空明澄澈,彷彿一絲一毫的阻礙牽掛都沒有,心中只剩無窮的灑脫和自信,彷彿世間的一切都不能再擋住自己,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這一夜,師映川與傀儡來到鳳心門,一番殺進殺出,痛快淋漓,直殺得血流成河,他運用秘法將自己提升至宗師境界,兩大宗師聯手,當真是鮮血流得滿地,死屍無計,不過雖然鳳心門不是什麼名門大派,但此處山門當中也有弟子近兩千,師映川與傀儡即便是生了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顧得過來,到最後還是有一些人逃脫,對此師映川也不在意,將當初自己釋出公告的拓本用匕首釘在山門的牌匾上,隨即二人便連夜離開,等到天亮時分,有其他門派的重要人物在鳳心門逃脫的那些弟子帶領下,謹慎地來到了此處,眾人隱約嗅到空氣中的血腥氣,不久之後,所有人看著眼前的一幕,都是目瞪口呆,臉色慘白。只見曾經的鳳心門眼下卻是處處死屍七零八落,廢墟,鮮血,這就是一路所見的收穫,鳳心門上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為首一名錦衣青年臉上隱含恐懼之色,捏著從山門的牌匾上取下的公告的拓本,目光死死盯著其中的一句‘……凡不曾備案在冊、暗中在搖光城進行陰謀活動之人,一經查出,血洗其家族,或其師門’,蒼白著面孔喃喃道:“這明明是很久之前的公告了,那時他還是風光無限的斷法宗劍子,可即便是當時他的確殺過違反公告的先天強者,卻也沒有滅門,如今怎麼卻……太狠了,實在是太狠了,不過是這種事而已,居然真的就滅人宗派,斷其苗裔……”
旁邊卻已有人突然變色,忙道:“不好,那魔帝必是又朝著別家去了!”眾人悚然而驚,而就在這個時候,師映川與傀儡早就順流而下,已經改道上了岸,雙雙向著宋國的七巧閣而去。
隨後的時間裡,從師映川離開搖光城,血洗鳳心門滿門,在近一個月的工夫當中,一共已有三個門派一個家族慘遭天降之禍,無數門人子弟被斬殺,這些人裡面其實已經有三家因為及時得到了訊息,所以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疏散自家弟子,令其紛紛離開山門,暫時出去避禍,但不幸的是,師映川在山門內沒有見到人,並沒有就此罷休,索性就去了對方在此距離最近的分部或者堂口,放手大殺一通,來勢何其兇猛,一時間人心惶惶,師映川的狠辣與冷漠作風,第一次令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戰慄,殺神之名盛傳,那魔帝一稱已是名副其實,此時另外參與搖光城之事的兩家已是聞風喪膽,派人日夜兼程趕往斷法宗求救,希望連江樓可以出面制止這個殺神,但對於此事,連江樓卻是不聞不問,甚至沒有見對方的使者一面,隨後,兩家亦遭重創,雖然已經提前疏散了弟子門人,但所屬的產業卻是被破壞得十分嚴重,導致元氣大傷,至此,師映川才施施然收手,這場持續近兩月的殺戮盛宴,到此終於落下了帷幕,此番殺戮之後,直殺得人人膽寒,再無一門一派的先天強者敢於私下裡擅自踏入大周搖光城。
常雲山脈,斷法宗。
已是盛夏時分,陽光刺目,一名身穿青袍,戴著青紗幃帽的男子走在通往斷法宗的小道上,身後跟著一個穿連帽斗篷的黑衣人,這裡比較偏僻,少有人蹤,不一會兒,前方出現一條小河,青衣人便向河邊走去,蹲了下來,隨手取下了頭頂的青紗幃帽放在一旁,露出雪白麵孔。
這人自然是師映川,他此時兩眼澄澈如初,只不過卻彷彿籠罩在一片淡淡的血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