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讀道:“奏帝王疏,呈者左御史大夫,肖仕麟”。
他又拾起一本,繼續唸到: “削燕秦諸藩之議,呈者大理寺少卿,許秉芮。”
“……呈者康少泉……”
“……封英……寒昌華、仇建……”
隨著一個個名字的念出,殿中的氣氛漸漸冷了下來,幽幽的涼意漸漸沁入人體。凡是聽到自己大名之人都紛紛臉色慘白,遍體生寒,嚇得魂飛魄散,兩股戰戰,倘若他們不是坐在席位上,只怕當場就要出醜。
他們自然清楚無比,那些奏章上都寫了些什麼,昔日文熙帝削藩時,北宮棣作為‘燕賊’,朝中自然一片討伐之聲。而世事難料,當了皇帝的北宮棣,今日竟然把這些上奏的‘討伐之書’都取了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舊事重提,怎麼能不由得他們不懼?
北宮棣道:“這些都是朕在景心殿裡發現的,朕不知道,原來文熙在位之時,你們都對削藩這般積極。”
北宮棣臉上倒是笑意盈盈的,但眾人俱是頭皮發麻,任他們之前怎麼揣摩,都沒有想到,登基以來一派“賢德”作風的北宮棣,在這次朝會上,會突然給眾卿一個如此厲害的下馬威。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北宮棣越是笑,他們越是覺得心虛不已,彷彿那笑落到眼中越是可怕猙獰。一些人已經開始盤算,下朝後如何自殺才不至於使家人受到牽連。偏生北宮棣又涼涼得加了一句:“朕可是每一本都仔仔細細得看了一遍。”
殿中安靜至極,布寧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沉寂了。
“念呀!怎麼不念了!”北宮棣抬高聲音,道:“只怕這裡頭,在座的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