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走近老人。
“那年您登上帝位的時候才這麼高。”何穆遠把手在自己的腰間靠上位置比了比,“皇上那麼小。先帝除了您又沒其他子嗣。”他欲言又止看著他。
“所以何愛卿才對朕如此愛護?”他眉梢有一絲笑意,臉色卻是……如沐寒冰。
“蘇顰的事,全是老臣……”他跪倒倒在地上,有一縷白髮從官帽裡溜出來,貼在後背溼透的衣服上,何太師不卑不亢的形狀到底是沒了,餘下的全是悲涼的祈求,“如——皇上肯放過蘇顰,臣將服從皇上一切……旨意……”聲音落的同時,他的頭也狠狠落在地上。
晟少淵睥睨地上的人,視線又從老人的頭頂放到遠處的地平線、天空,最後,他繞過來人,走了十來步的樣子。
他會有所猶豫,只不過是想起昨夜責難他濫殺無辜的女子。
晟少淵只用自己聽得見得聲音,微嘆了一口氣:
“何愛卿——”
老人抬起頭來,臉上的皺紋極是緊張,等待著這位年紀比他輕了三十多歲的男子的答案。
。
半個月的時間,曾聯合舉國士人勢力的何氏一黨,就這樣如大廈傾塌,磚與瓦全部消弭一空。何黨內部要員無一不免的接受了直接來自朝廷最上層授意的嚴密盤查。
讓各級官員,甚至民間巨賈咋舌的是——這龐大貪汙集團包括首腦何穆遠在內的列為官員,判的最重的罪名竟只是抄家流而而已。
其他罪名稍輕的,或降官,或責令告老還鄉。
最末,竟無一人叛死刑。
民間有激進分子,認為皇帝處事相當柔弱。他們認為若不對這些貪官汙吏處於極刑,只怕朝中官員依舊敢有樣學樣。到最後苦的只能還是百姓!
另外的聲音則是讚譽年輕皇帝的這一舉動實在英明,既使得何氏一黨覆滅,又以如此懷柔刑罰緩和朝中氣氛,收攏朝中重臣人心。
不過對尋常百姓來說,多是讚譽他們有幸得了這樣一個懲惡揚善的好皇帝!
何黨垮臺後,以容泗為龍頭的容黨並未趁此做大,卻選擇了偃旗息鼓。這一舉動,卻更似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