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可偏偏在這些之中,沈蘭的身份最低,更何況她還只是個小小的庶女。
連一個庶女都能到女學裡來讀書,不用想就能知道,她在家中肯定是受寵的。而女學之中,幾乎都是家中嫡女,最是受寵不過的。沒過幾天,就連葉菱都偷偷地問沈長樂,沈蘭在家中是不是極受她爹爹喜歡啊。
雖然沈長樂否認了,可是大家又不傻,自然能明白。更何況,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沈家二房是庶強嫡弱,太太不過就生了一個嫡出的姑娘,而沈蘭的母親韓姨娘可是生了兩子一女。雖然這些女學姑娘和沈慧並不認識,可是這並不妨礙她們為沈慧打抱不平。
於是在這批新生之中,沈蘭幾乎是被孤立的。沈長樂倒是時常叫她跟自己一塊,畢竟她們都是沈家的姑娘,要是沈蘭真的被眾人獨立,而她視而不見的話,只怕最後一個沒有手足之情的大帽子就該扣在她頭上了。
可偏偏沈蘭卻又不接受她的好意,一個人獨來獨往的。
沈長樂自然也沒有辦法,只盼著這些大家相處地久些,能生出幾分同窗友誼來吧。可是若說同窗真的欺負沈蘭的,倒也不至於。可是小姑娘之間,說幾句酸溜溜地話,就能讓你恨不能讓地上鑽,更何況還有那麼多人不願意搭理你呢。
沈蘭獨來獨往足有半個月,竟是才慢慢好轉了起來。她們是新生,統一進了黃字班,而同批新生裡,有個姓方的姑娘,家世雖然不是十分顯赫,可是架不住她姐姐乃是皇上的新寵。她自己倒也還算爭氣,雖然是最後幾名考進來的,可也還算是憑自己本事考入女學的。
也不知沈蘭是怎麼走通這位方婭姑娘的路子,竟是和她熟悉了起來。因為方婭平日裡為人大方疏朗,再加上她姐姐乃是皇上新寵,近日又傳出懷有身孕的訊息,所以她一下子就成了班中赤手可熱的人物。
畢竟這懷孕的宮妃和沒懷孕的宮妃,那可是天淵地別。若是能一舉得男,日後最差那也是個親王啊,就算生了個女兒,那也是公主,是一份實實在在地依靠。
所以沈蘭和方婭走近之後,在女學裡的境況倒是好了一點。
她們上了大半個月的學,原先的興奮慢慢退散,生活也變得按部就班起來。因為女學要考核制度,所以沒人敢敷衍對待學業。
這一日上課,因是制香課,所以她們換了上課的地方。因為葉菱要上官房,所以她們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坐好了。沈長樂趕緊拉著葉菱的手,進去坐下。
教她們制香的先生,乃是女學裡教琴藝的蘇先生。她本就是琴藝大師,但因在制香上極有天分。所以便她專門開設了制香的課程,貴族女子所用香料都是極珍貴的,有些人因不習慣外面的香料,便自己親自制香。
再加上香料本就是極昂貴的東西,有些香料只有那麼一小盒,卻足有上百兩銀子。所以學習制香花費也是極不小的。有些女學姑娘,雖說也出身官宦,但家中沒有恆產,這一門課程自然是不敢選的。
前幾次上課,先生只是教她們識別基本的香料,又教她們調製最基本的香料。只不過制香十分講究天賦,再加上這又確實是個精細的事情,所以不少人上了幾次之後,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這一次一上課,蘇先生便點燃了一種香料,讓她們聞著香料味道,猜測究竟有哪幾種原料。眾人聞了好久之後,都不得其法,倒是沈長樂一聞就聞出來,倒也不是她天賦異稟,只是因為她前世對這種香料極其熟悉。
那時候她已經進宮了,宮殿之中整日瀰漫著的就是這種香味,清新又淡雅。
待這香味消散之後,蘇先生瞧了她們,輕笑道:“可有誰能告訴我,這香料之中,究竟有那幾種原料?”
小姑娘們面面相覷,誰都不敢開口說話。
蘇先生淡淡一笑,環視了一圈,就瞧見坐在後排的沈長樂,正目光深沉地看著香爐,這可真是個漂亮到不得了的小姑娘。蘇先生十分喜歡沈長樂,又因她前幾次表現都不錯,所以看著她,輕聲問道:“長樂,不知你可否告訴我?”
沈長樂沒想到她會被點名,忙是站了起來,輕聲說道:“先生,學生斗膽了。這香料的原料應是沉香、檀香、龍腦、甲香、馬牙哨……”
在蘇先生含笑的表情,她將原料說了出來,待她說完之後,蘇先生又有些欣慰又有些遺憾地問:“沒有了嗎?”
沈長樂微微蹙眉,前世的時候,她還特地將她制香的宮人叫過來問了,她就只說出這幾種原料啊。
“很好,你已經將絕大多數的原料說了出來,作為初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