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亂竄危害,陳林整整用了一年多才將這些蟊賊清除。這樣的蟊賊雖然影響不了大事,可是卻讓地方不得安寧,也會花去不少財政支出。
陳林無奈,只能說道:“看來明年子爵又有得忙了。”吳匡肯定還是駐紮在這裡的,那時候肯定少不了要剿匪,單靠縣兵可不行。陳林調侃完,立即下令全軍加速,快,快,現在拼的就是速度。陳林下令加速,可是陳澤卻急忙跑過來說道:“大兄,狼騎一夜未休息,奔波了百里不止,此時若是直接進攻,只怕效果不好啊。”陳林一拍額頭,都是被那幾個斥候給搞的,連忙對陳澤說:“好,狼騎進攻事宜由仲至全權負責。”陳林知道對於騎兵的運用,在漢中沒有人是陳澤的對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指揮比較好。陳林立即跑去安排,大軍還在繼續行軍,東邊天色已經隱隱發亮,像鮮血一般紅豔。
不一會陳澤又回來,笑著對陳林說:“大兄,那幾個斥候被抓住了,沒有活口,都是射殺。”這一下可以不用擔心婁發提前知道陳林的到來了。陳澤又說:“距離南鄉不過十五里了,狼騎加速片刻就能到達,大兄不若在此讓士兵吃點乾糧吧,喝兩口水也好。”幸好之前在丹水休息了一晚,要不然狼騎就幸苦了,陳林一聽,說道:“嗯,騎兵戰法仲至必某要懂得多,就依仲至,不過當心敵軍來襲,這股暴民不全是百姓。”陳澤點點頭派快馬到前面喊停,這個時候可不適合用號角。
南鄉城下,南門一里,暴民在這裡紮營過夜,昨天中午開始攻擊南鄉城,死了一萬多的人,城內已經岌岌可危了,大家都看得出,儘管他們中間大多都是農民,但是城頭上越來越少的守軍卻是不爭的事實,剩下的還有蠻多多是跟自己一樣也是穿著破爛衣裳的人,肯定不是真正的官兵。
婁發不是陳林賈詡說的那樣膽小,也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睿智,婁發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武人,武藝不高,可是自小在河邊長大的他對舟楫卻是有一套。婁發是憑著自己數年的努力才當上了隨縣縣尉的副將的,正準備謀劃著娶個女人成個家庭。這一場大水把什麼都沖走了,也沖走了婁發的未來。婁發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逃出來的,隨縣一天就被暴民攻破了,縣令縣尉都在他面前被砍殺。等婁發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江邊,竟然到了丹水西岸了,後來越來越多的流民卷著婁發走,衝進了丹水縣。被人認出來,那人大喊了一聲,瞧,隨縣的將軍都隨我們造反了,我們還怕什麼。婁發嚇得不行,再後來個個都說婁發造反,還當上了很多人的頭領。
婁發笑了笑,那是一種無奈,現在的婁發已經沒有退路了,外面還剩六萬人,都望著自己給吃的呢。婁發睡不著啊,明天就能拿下南鄉,可是有什麼用啊,最多不過是像在冠軍縣一樣,大家有了一月半月的糧食,那以後呢?官兵來了呢?跟正規軍打?婁發是當兵的,知道縣兵跟正規兵的區別,那才是真正殺人的玩意兒,縣兵不過就是緝拿一下盜賊之類的。
婁發披了件大袍就出去,幾名所謂的守衛正在給婁發守衛,此時聚在一起聊天,這些半個月前都還是種田的人啊或許也有做長工的。這時候一個人看見婁發,急忙站起來:“將軍。”婁發笑了笑,自己算什麼將軍啊。婁發點點頭,跑過來一個衛兵:“將軍,昨晚幾個逃兵偷了幾匹馬跑了,剛才才發現,要不要去追?”
婁發一愣,走就走了吧,逃兵?都是活不下去的人而已啊,婁發說了一聲:“不追了,讓他們去吧,不過今後不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衛兵應了一聲跑開了,東方已發白啊,天亮了。婁發抖一抖大袍,先過今天再說吧,就要回頭進帳。忽然一聲嗚嗚的號角聲傳來,正南方,聽聲音不到兩裡。婁發大驚,南方,號角,官兵來了。這是婁發第一反應,婁發一甩大袍,衝那幾個護衛大喊:“快去,傳某命令,近衛不許動,列陣。所有人不許亂跑,拿槍列陣,誰敢亂跑殺誰,近衛隨某來。”呼啦啦的衝出幾百人,竟然有鎧甲,跟著婁發發了瘋似的大喊著婁發的原話。
正是陳林狼騎到了。在十幾裡之外偷偷休息一炷香的時間後,三千狼騎磨刀霍霍,陳林一聲令下,陳澤便一馬當先,三千狼騎五十騎成一排的列好,每排間隔五六步遠,慢慢的往前走,知道只有兩裡的距離的時候。陳澤長槍一舉,大喊一聲:“吹號。”三通嗚嗚的聲音悶沉的響了起來,伴著發亮的東方,顫抖得冰冷的樹葉上的霜頭直簌簌落地。
南鄉城下很寬闊,婁發幾萬人馬聚在一起都不嫌擁擠。橫貫四五里,縱長也有這般距離,都是暴民。陳林大槍舉起,對林安說道:“居里,自右翼殺進去,某自左翼殺進去,中部就留給大兄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