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一聲?”
洛敏擺擺手,“我左不過是來送點心的,不礙事兒,國事要緊,我候著便是。”
“那奴才著人給您搬張椅子來。”
“有勞諳達了。”洛敏微微一笑。
洛敏在殿前坐了一陣,遲遲不見玄燁出來,倒有幾個身著石青色官服的大臣遞著紅綠頭牌'1'走進走出,見到她坐在殿前個個恭敬有禮。
雖說是晴天,可風力不小,吹了一陣只覺得渾身涼颼颼,梁九功見此又忙上前:“宜主子,奴才瞧萬歲爺這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要不您先回去,奴才過會子給您傳話?”
洛敏瞧玄燁遲遲不出來,心想定是事關重大,再等下去只會令點心涼透,便起身準備離開,哪知才轉身,大門“吱呀”一聲開了,明珠、索額圖等人魚貫而出,見著洛敏皆微微行了一禮,大臣們並肩告別,這時,梁九功才匆匆忙忙跑進去通傳。
知道洛敏來了,玄燁連忙扔下手中的黃河水域圖飛奔出來,親自迎她進門。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梁九功進來通傳一聲?”玄燁攬著她的肩進得大殿。
“我叫小霞做了些玉露霜方酥來給你嚐嚐,不知道你和大臣們在議事。”
“所以你就眼巴巴等著?”
“哪有眼巴巴,我瞧你遲遲不出來,正要走呢。”洛敏嗔道。
“唉,以後做了點心叫人送來或讓他們稟報一聲,我去你宮裡不就得了,何必親自送來,你看看你,手都涼了。”玄燁捉住她的手,心疼道。
“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要是不願意,我以後不來就是了。”洛敏縮回手,轉過身。
玄燁兩步走到她面前:“好好好,來來來,都怪我瞎操心!”
洛敏抬頭睇了他一眼,嫣然一笑,隨即低頭開啟食盒蓋子,又像普通宮女一樣斟了杯熱茶給他:“快吃吧,不然真要涼透了。”
“你跟我一塊兒吃。”玄燁接茶,又一把拉住她的手,像個孩子似的笑道。
洛敏像是沒聽見,忙轉身替他收拾亂糟糟的書堆,按照他的喜好分門別類擺好,“你快吃,吃完我還有話跟你說呢。”她平靜無常地說。
玄燁沒有辜負她的好意,邊吃邊問:“你說,我聽著。”
洛敏拾起一本《孟子》,“你猜我剛來路上遇見誰了?”
“猜不著,誰啊?”玄燁喝了口茶。
“儲秀宮的小宮女。”玄燁手上一頓,方酥留在嘴邊,斂了笑意,洛敏又拾起一本《諸病源候論》,“她家小主病了,我找太醫去瞧過,沒什麼大不了,就是著了風寒,胸中鬱結,不肯吃藥,想讓你去瞅瞅。”
“她找你來做說客了?”玄燁放下方酥,問她。
“你好歹給了人家恩寵,總不能把人留在後宮裡又不管人家死活。”
玄燁沉默住了,他是給了衛氏恩寵,那也是他迷心所致,第一次是酒後亂性,認錯了人;第二次是那衛氏獻計邀寵,心機之重令他很是不喜,唯有時常冷落。
“我是皇帝又不是太醫,隨她去吧,你也別管這檔子事兒了。”
“那你究竟喜不喜歡人家?”洛敏沉住氣,問。
玄燁臉色一變,說:“你又想跟我鬧不是?”
見他急了,洛敏才放心玄燁不是真心負她,只是不負她,卻負了另一個女孩子,如今又病重不喝藥,擺明了給他冠上“昏君”的罪名嘛!
洛敏笑盈盈地走向他,“好啦,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別較真,但不管你因何緣由封她做貴人,好歹也是皇宮裡的人,她又沒做壞事,要是白白病死了,將來傳出去死因是你冷落人家,是活活逼死的,豈不是給人看笑話?不是要做仁君麼?老祖宗的話你忘啦?不就是去看一眼,你要知道你這一眼可比那靈丹妙藥還管用呢!”
“是不是我今兒不去看她,你就要一直說下去了?”玄燁瞅著她,臉色較方才好了許多。
“你當我願意做說客呀。”洛敏笑,言語裡酸味十足,“好像我總為別人考慮,實則只為你一個考慮,心裡是千百個不願意,這些年聽到後宮總傳著那誰誰誰受了皇寵,就特別不好受,玄燁,經這一事兒,我也不管那麼多了,我得跟你說實話,咱們那年代有婚姻法,一夫一妻制,娶了一個妻就不能多納一個妾,不然就是犯了重婚罪,要坐牢的,可我來了這兒就沒法子,我只能入鄉隨俗,尊重我的丈夫。”
玄燁靜靜聽著,先是好奇,後是覺得不可思議,接著又是一番憐惜,他認真地看著她,說:“就是容若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