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這是他最害怕的,自那天起,他開始害怕黃昏的到來。黃昏使她思念更深,思念越深,越是感到絕望,絕望更帶來深深的、無可奈何地淒涼。
回到乾清宮,敬事房的掌事太監又雙手捧來了大銀盤,他一次又一次掙扎著想要翻她的籤牌,可是每回伸手都失去了勇氣,變得更加生氣。初回宮的那些日子,每當到了黃昏,看到這些籤牌,他動不動就亂髮脾氣、摔東西,他沒有心情召幸任何妃嬪,幾乎日日是“叫去”,直到某日去慈寧宮請安,太皇太后問起她的境況,未免老人家擔心,才在當晚召幸了成嬪,對於召來的成嬪他亦是沒有給她好臉色,不到時辰,便叫人送了回去。
都是他的女人,可她們和她不同,她們不理解他,在他那裡尋求的東西無非是恩寵、地位、權勢和金錢,她們媚他、順他、怕他,就是不愛他!
他多想從這痛苦中解脫自己,多想從未發生那樣的事,多想與她再一次,不,是不止一次地共享溫存!……
思念令他阻斷一夜深淵。他想他是菊釀止渴芬芳醉了,朦朦朧朧躺在自己的龍榻上,迷迷糊糊一點點睡去……睡吧,睡著了至少可以在夢裡與她相擁……
就在玄燁意識似有若無時,一名身穿藍布袍的宮女走進了皇帝的西暖閣,那宮女是上個月由皇太后撥來乾清宮使喚的,做事從不馬虎,皇帝御用的茶全由她親自泡來奉上,音容雖不是絕佳,可心靈手巧,泡的茶更是深得皇帝喜愛。
如今一個月過去,她在御前當差愈發自如,皇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