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大與後宮的嬪妃們來往了。”
公主瞧她一個勁為宜嬪說話,好氣又無奈,“這麼說,如今她懷的是第二胎嘍?”
吉爾格勒點點頭。公主瞧得出皇帝對那宜嬪的喜愛,方才席上都看得一清二楚,她不禁苦笑,自古男兒多薄情,尤是這帝王家的男人,後宮佳麗數不勝數,誰又能恩寵永享?他如今被那宜嬪迷得暈頭轉向,只怕早已忘了魂魄無所歸依的洛敏了吧。
公主猶自猜測著。自洛敏從她體內離魂,她便再無她的音訊,哪怕千方百計命法師去尋亦是無果,有時候她在想,她會不會已經墮入輪迴?有時候她也會想,難道她已經灰飛煙滅?無論如何,那樣一個為愛放棄所有的女人,令自身孤傲的公主都佩服萬分、至今難忘,而她那深愛的帝王卻寵愛著別的女人,一個又一個,何其可笑!
“她如今恩寵有加,那麼你呢?告訴我,你過得好麼?”公主關懷地盯著吉爾格勒問。
吉爾格勒微微垂著頭,小聲說:“吉爾格勒如今這樣便是最好的。”
公主目光閃爍,強笑道:“傻孩子,何苦斷送了自個兒的青春啊!”
吉爾格勒不說話,自她離開科爾沁草原的那一刻起,她就註定斷送自己的一生了,她不愛大清國的皇帝,大清國的皇帝固然英明神武,卻不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她又何必為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而去曲意逢迎,與那麼多女人爭寵呢?何況,那樣高高在上的一個人,他的心裡又能容得下渺小的她麼?
無憂無慮、青春活潑的吉爾格勒格格終是成了大清後宮中的一名怨婦,不為日日盼望寵幸,沒了快樂和自由,唯有平安度過餘生。
不知怎麼,公主在笑吉爾格勒傻時,又覺得她是慶幸的,不是她的就不去爭搶,骨子裡她還是科爾沁的格格,是草原上最最率真的姑娘!
“走吧,陪我去皇額娘寢宮請安吧。”
吉爾格勒點頭,兩人走在前往慈仁宮的長街上,不料前方低頭走來一名宮女,手上託著托盤,托盤裡裝著乾淨的衣裳,此刻正要送往太后宮中,卻說那宮女低著頭,未能看到公主,公主又與吉爾格勒說著話,三人不小心撞到了一塊兒,衣裳落了一地,那宮女慌忙去撿,又連連賠罪:“奴才該死,請娘娘恕罪!”
公主愣了一下,敢情這丫頭是新來的,竟把她認作了這後宮中的女人,公主冷哼一聲,徑自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見吉爾格勒在場便也沒有動怒,只是教訓了兩句:“冒冒失失,你是打哪兒來的奴才?”
“回娘娘,奴才是浣衣局的,正要給太后送去衣裳……”
“別左右一聲‘娘娘’,抬起頭瞧清楚了,我是端敏公主!”公主不耐煩地睨了她一眼,那宮女倒是乖乖抬頭瞅了她一眼,又惶恐道:“奴才有眼無珠,冒犯了公主,請公主恕罪!”
……
就在那宮女抬頭的一瞬間,公主愣住了,以致忘了赦免她,兀自出神。一旁的吉爾格勒見她跪著等候發落,而公主又不說話,小聲提醒道:“匈訥格,您看她也是無心的,我看這衣裳都髒了,您讓她回去重新洗過,免得遭罪。”
公主醒過神,瞪大眼睛看向那宮女,問:“你叫什麼名字?打哪兒來的?”
宮女老實回答:“回公主,奴才瑾茹,是浣衣局的。”
“不,我問你姓什麼?出身如何?”公主追問。
宮女身子一顫,隨即又平平淡淡回道:“回公主,奴才姓衛,奴才是罪人之後,出身不配為公主所知,恐汙尊耳。”
公主倒不在意她出身如何,只一味問她:“你當真姓衛?沒有騙我?”
“公主明鑑,奴才不敢有所欺瞞。”
聞言,公主失望了,原來是長得相像,她並非姓洛,而姓衛。確定她不是洛敏投身,公主也不再追問,放她離開。
待人走遠,吉爾格勒卻好奇道:“匈訥格是怎麼了?怎麼對一個宮女上心了?”
公主搖搖頭,“沒事兒,只是覺得她像草原上一個丫頭,有個夜晚那丫頭離開了草原,不知了去向,如今看來,是找不到了。”
“草原上的?那我怎麼不認得?”吉爾格勒仍是奇怪,她自小在草原長大,幾乎認識每一個人,可就是不記得有個姑娘長得像方才的宮女呀。
“那是你出嫁後從喀爾喀部來的,你自然不認得。”公主編了個理由,生怕她懷疑,好在吉爾格勒離開草原後,很多事都不知道了,也就信了過去。
其實除了見過她靈魂的公主,誰都不認識她。她確確實實離開了科爾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