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要去見九卿,她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沉悶感,矛盾糾結纏繞著她。
她即害怕見到他,又不遏止的想要見他。
怕他的身軀,被無衍搶佔,永遠都不再回來。
卻又篤定的相信,他是九霄聖主,他無所不能,他能夠對抗一切邪魔,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自己。
迎視上南雪凰希翼急於的眸光,君耀銀眸閃過一抹微光,一隻大掌託著她的後腦勺,把她的頭按到自己的懷裡,“他暫時被冰封起來,等會兒你能就看到他。”
知道她心裡的期盼與紜紜掙扎。君耀不由的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只想讓自己早一刻安心。
她的不安,亦是他的不安。
這認知,他很不想承認。可在那天看到她生死一線,從夜修塵的手裡如失去生命的蝴蝶墜落時,他腦子緊繃的那根弦徹底的斷了。
這個讓他嫌棄討厭的女人,讓他在不知不覺中亂了方寸,讓他放不下……
到了寒冰洞,南雪凰從君耀的懷裡下來,走到冰臺前,靜靜的凝視著,被水晶般的冰層冰封起來,擁有著冠絕天下的妖魅俊顏的男子,眼底溢位一片水澤。
覆在冰層上的手,隔著冰層細細摩挲著他的臉龐,描繪著他美豔顛倒眾生的容顏。他閉上眼睛,靜坐於冰雕,靜若處子,豔絕天下。
可此時此刻,她想要看到他睜開那雙懾人心魂紫瞳,哪怕是帶著殺氣。想看到他,妖冶誘人的勾畫著殷紅如花瓣的唇,聽著他邪魅霸道地在自己耳畔宣誓主權:丫頭,你是本座的女人。這裡本座蓋了章,你就是本座的私有物。丫頭,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
“妖孽。這樣的你,我很討厭。”她不喜歡這樣的他,這樣脆弱到似乎一碰就會支璃破碎的九卿,“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給我,踹掉你的機會?那麼現在,你在做什麼?”
然而,回應她的是一室的靜默。
冰封起來的九卿,正處於沉睡,他,什麼也聽不到……
“紅月已過,混沌日散去,各界都已經恢復,九卿雖未在最後一刻壓制住邪皇無衍。可現在邪皇無衍也已無陰煞氣之氣可吸。”君耀知道南雪凰擔心,走到她身邊,看著冰層裡的妖孽男子,抿了抿唇道:“他只要一魄尚存,就能夠壓制住邪皇無衍。我和天罡將他冰封起來,讓他和邪皇無衍都陷入沉睡。他可以在沉睡中修復靈魂恢復魂力,沒有陰煞之氣供應的邪皇無衍,就會日漸虛弱,相信過段日子,他就會從甦醒中醒來,那個時候,邪皇無衍便會被他壓制在體內。”
聞言,南雪凰氤氳的鳳眸閃過一道精光,扭頭看著君耀,“這麼說,他的魂魄沒有被邪皇無衍吞噬,那他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看到南雪凰鳳眸閃過的期翼光芒,君耀抿了抿唇,沉吟一瞬,不想讓她失望,“快則數月,慢則數年。”
到底多久能夠醒來,他也不知道。
但根據外界傳言,九霄聖主二十年踏一次世俗,很難說,他以前為了壓制邪皇無衍,一沉睡就是二十年。
只要知道九卿還在,還會醒來,南雪凰眼底的水澤頃刻斂回,透著堅韌的光芒,“他能夠在最後一刻,守住自己的肉身,不讓邪皇無衍強佔,我就相信他一定能夠儘快的醒過來。”
回頭過,她四下張望,娥眉不由的緊蹙,“天罡怎麼不在?”
她需要透過問天鏡,找到與邪皇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為九卿徹底殺了邪皇無衍。
君耀眸光閃了閃,面無表情道:“出去獵食的了。”
他絕對不會告訴南雪凰,天罡就在不久之前,利用問天鏡回蒼昊門了。
南雪凰眼底閃過一絲狐疑,沒有她在,君耀和天罡兩人,會自己動手護烤食物吃?
心裡雖是閃過疑惑,但不可否認南雪凰早就餓了,她往冰臺上一坐,伸著舌頭舔著乾裂的唇瓣,“正好,我也餓了。”
聽到南雪凰叫餓,君耀好看的蹙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轉身便往寒冰洞外去。
南雪凰原本是想要問君耀去哪,可轉眼君耀的身影就消失,她身子斜靠在冰封住九卿的冰層上,鬆了一口氣,看著葉疑一臉真誠的道:“葉疑,謝謝你。”
雖不知她的目地,但一直以來,她都在幫自己,這份恩情她會記在心裡。
從南雪凰的嘴裡聽到“謝謝”兩字,讓葉疑頗覺不爽,說不出為什麼,就是看慣了南雪凰那囂張輕狂的樣子,看到她此刻一本正經的模樣很是不喜。
當下,便從空間戒指裡撈出一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