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間裡讓大福晉懷上身孕了?
“說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胤禩諷刺地勾了勾嘴角。
琬寧立刻明白胤禩說的是何事。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孝莊文皇后病逝,而大阿哥長女卻是二十七年十月初六出生,十月懷胎的日子算下來,不正好就是在孝莊文皇后百日裡有喜的嗎?孝莊文皇后是皇上的祖母,是輔佐皇上穩坐帝位最必不可少的人,皇上那時候尚且齋戒沐浴守孝一年,大阿哥卻是明知故犯,故而惹得皇上很不高興,對大阿哥跟惠妃的疼惜也淡了許多。
好不容易這幾年大阿哥勤勤懇懇,總算叫皇上暫時忘記了那事兒,如今又鬧出這一茬,不管是皇上還是十阿哥,亦或是宮外的鈕祜祿家,只怕又要對大阿哥心生芥蒂了。尤其是鈕祜祿家,溫僖貴妃的同胞兄長法喀跟納蘭明珠交情極深,這回卻是被活活打臉了。不過鈕祜祿家最近也沒好到哪兒去,法喀跟阿靈阿鬧翻了,阿靈阿另外幾位庶出的兄長對這位嫡出的幼弟十分不滿,眼下已經鬧到要分家別居。
“好歹也是一件喜事,我已經命人給大福晉送去賀禮,也算是我們的一番心意了。”琬寧將禮單子給胤禩看了,“不算豐厚,畢竟眼下也不該大肆張揚。”
胤禩見琬寧擬定的禮單都是些寓意十足的尋常物什,便也沒說什麼。
琬寧又道:“前陣子跟陳喜說了,今年小選的時候是要新進一批人的,除了爺的書房外,廚房、針線房以及幾個院子裡都得添些人手。妾身想著爺是阿哥,平日做事也是謹慎小心的,這回也該挑些忠厚老實的進來,免得做錯事說錯話,連累了爺的名聲。”
“你看著辦就好。”胤禩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說道,“書房那兒的人交給陳喜去挑,別處的你著眼看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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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五康熙率領清軍親征準噶爾,太子留下監國。前朝的事兒再大後宮的日子還得繼續,四月初的時候宮裡新一輪小選開始,因著早就給內務府提點了一番,故而這次遞補上來的宮女大多都是性子穩重老實的,可就在這批宮女裡,還是叫琬寧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張之碧之女張氏。
這個張氏不是別人,正是胤禩第一子弘旺的生母。當初她被胤禩納為格格時已是十八歲,胤禩對她也不算寵愛,多半是看在郭絡羅氏的面子上去她屋裡幾回,沒想到卻能夠一朝有孕誕下弘旺阿哥,與其交好的毛氏也在後來誕下了大格格。而張氏跟毛氏開臉時都在十八、九歲的年紀,到了二十三、四歲才允許停了避子湯,可見郭絡羅氏的手段。男人總是愛顏色,二十多歲的女子就是保養得再好,也敵不過後來的青蔥水嫩。
琬寧翻了一下遞補上來的名冊,腦筋一轉便道:“去把烏孫妹妹一併叫來吧。”
烏孫氏最近有些心煩氣躁,溫僖貴妃百日過去之後,胤禩雖然偶爾也會到後院休息,卻始終沒有踏入她的屋子一步,倒是常去琬寧那兒。她本就不是個心胸廣闊的人,從前也愛跟汪氏爭風吃醋,若非琬寧管著阿哥所的事務輕易得罪不得,指不定她又要跑去琬寧那兒說些拈酸吃醋的話。聽到琬寧派畫眉來請,她自是要好好打扮一番,往脖子上掛了個老大的繁花累累鑲紅寶銀項圈,看也不看畫眉一眼便踏出自己的屋子來到琬寧這兒。
“姐姐喚我來有何事?”烏孫氏的視線在琬寧屋子裡轉了一圈,見她似乎沒得到太多胤禩賞賜的擺設,嘴角才微微勾了起來,“瞧著姐姐屋子裡的擺設,像是去年的舊東西了,怎麼也不換一下?雖說節省是件好事兒,但也不能太過素淨了吧,否則豈不是丟了爺的臉面。”
“東西能用就好,何必講究排場。”琬寧邪睨了烏孫氏一眼,冷著聲音道。那眼神透骨寒徹,將烏孫氏直直釘在原地。琬寧原不是脾氣暴躁之人可對著烏孫氏這樣尖酸刻薄沾沾自喜的性子也著實不喜歡,只道,“你屋子裡的雲紋、雲錦到了六月便要放出去,眼下你先挑兩個回去叫人先調丨教著使喚吧。”
烏孫氏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的,心裡自然疑惑琬寧這樣做,眼角又掃到開啟擱在桌案上的名冊,見上頭用紅筆圈了幾個名字,後面綴著“書房”二字,便以為是琬寧挑選好要送往胤禩書房的,便笑著點了那幾個人出來。
張氏便是其中之一。
旁的幾個倒也罷了,唯獨這張氏,著實讓烏孫氏皺起了眉。張氏今年不過十三,身量容貌尚未長開,卻已經可以看出是個美人胚子,若是將她送到書房去做些筆墨伺候的活兒,保不準讓她心生詭計誘惑了爺去。烏孫氏氣量小卻又喜歡將設定都往壞處想,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