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的胸部,她看到一粒閃亮的兔子形狀胸針,忍不住用手撥弄:“真好看。”
姐姐取下來,毫不在意地往桌上一扔:“粉碧璽,值不了多少錢,給你了。”
朱曉光猜出這可能是男人送姐姐的禮物,這背後多半有她不願知道的故事,說:“我不要。”
姐姐笑道:“哪個女人一生還沒幾個冤大頭,你就當這是一個開始吧。”
朱曉光厭惡姐姐話中的暗示,說:“壞女人才是。”
姐姐想來起小時候一起看電影,出現一個人,妹妹就趕緊問自己:“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必須得到答案,妹妹才能安心去看接下來的情節。
成年人把篤定的判斷當作伴隨青春期的某種病徵——如同發痘一樣,長大了就漸漸好了。然而,青年人看著妥協了的成年人,也是一樣的悲憫與鄙夷,他們相信,自己對於生活的道德以及真理看得更清楚。
“看你十年之後會不會還這樣說。”姐姐笑道。
朱曉光站起來已經比姐姐還高,眼裡精光四射。姐姐環顧了一下這個房間,桌子上放著課本和藤條筆筒,窗臺上放著一個乙字式小檯燈。床上罩著天藍色的綢套子,枕邊一隻孤零零的驢子毛絨玩具。原來姐妹倆共用的臥室,如今已經只剩一個人的痕跡。
姐姐忽然明白了朱曉光的怨恨:自己在這個家庭最寒磣、最伶仃的時候離開,拋棄酗酒的母親和年幼的妹妹。她是生活的逃兵。
“你參加完婚禮又要走。”朱曉光悶悶地說。
姐姐擠出一個笑容:“不是還有張叔嗎?以後咱們家的日子就好過了。”
張叔,朱曉光想到這個名字,止住的淚水又流了下來。她想告訴姐姐一切,那荒誕的、可恥的、懊惱的、無法挽回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