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洋溢著走狗屎運般幸福的樋口跟跡部說完這件事,只得到一個“妳太不華麗了少靠近我”的眼神。
在齊本教導的數學課上,樋口安心地寫著檢討書,不時給跡部遞一下紙條討教。
跡部被她的紙條煩到只好從大學高數課本上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樋口緩緩地舉起檢討書的紙,上面用鉛筆寫著:吃飯有什麼錯啊???
三個問號用誇張的粗體強調。
跡部真是被她打敗了。
“樋口!”
突然臺上的齊本教導喊了她一聲,用教鞭鞭了一下黑板,發出恫嚇的聲勢,說:“妳上來解答一下這道題。”
跡部默然地坐好。
樋口走上臺,期間還跟臺下幾位對上眼的同學做口型說“看我的”,簡直是明張目膽地挑釁齊本教導。於是齊本教導很小氣地計較起來,說:“這道題有兩種解法,妳都寫一下。”
樋口乖乖地“哦”了一聲,兩手都拿起粉筆在黑板上開弓飛速寫起來。
不一會兒,黑板上已經寫好了齊本教導要求的兩種解法。
作死的是她還在最後簽了個很花俏的名,還有個拋媚眼的表情。
臺下已經有人禁不住捂嘴笑起來了。
樋口還很配合臺下觀眾,紳士地鞠了個躬,沒有齊本教導的指示就走了下去,全然不顧齊本教導越來越黑的臉色,跟對上眼的某女同學招手,跟回座位順路的某男同學握了個手,最後還要跟跡部擊掌。
“華麗星人,give me five!”
跡部冷眼看著悶聲作大死的樋口,沒有動靜。
“樋口緒,”齊本教導對這個出現在他三十多年教育生涯中最令人頭疼的學生充滿感情地說,“妳到門外站著上課!”
結果樋口連下午都是在走廊度過的。
最後一節課自習,跡部要去學生會工作,樋口直接逃課去了。
當跡部提早結束學生會的工作去網球訓練場,路上經過籃球場,看到了囂張至極的樋口的身影。
“樋口!傳球給我!”一個男生伸長手臂向樋口呼叫。
樋口兇猛地運球進攻:“不用!我自己就行!哈哈哈!”
然後狠狠把球直線扔出去,暴力入球。
跡部旁觀:“……”
仔細看一看,樋口的球技比其他人真的好太多了,尤其一看就知道那種成熟的運球和控球技巧不是一兩天能練出來的,球簡直像是長在她身上一樣運用自如,大概是有練過街頭籃球。
跡部不得不懷疑她之前沒有上學僅僅是因為她花時間去玩了。
“啊!是跡部大人!”
由這一聲起,周圍看球的人馬上把目光轉移到了跡部身上。除了跟學生會成員為公事來過籃球部這邊外,很少能見到跡部一個人來籃球場看球。
球場邊的驚呼引起了球場上被樋口虐得精疲力盡的球員的注意,樋口也見到了場邊眾星拱月的跡部,朝他用力揮手大喊:“喂!王上!我在這!”
不知道為什麼跡部就是很討厭樋口在人很多的場合叫他“陛下”“王上”“冰帝帝王”這種稱呼。
忍住青筋爆發的跡部走到場上,迎面跑來帶著討好的笑臉的樋口。
樋口掛著汗問:“王上,你來看我打球咩?”
“只是剛好經過而已。”
跡部離她遠了一步:“妳滿頭大汗的……”
“太不華麗了?可打籃球哪能不出汗的?”
樋口扯著自己領口聞了聞,看到跡部退了一步,於是她就上前一步。跡部忍住跟她較勁的念頭,沒有再退。可是樋口居然仰頭看他,又上前了一步:“主公,你聞聞屬下臭不臭?”
忍無可忍的跡部作勢要彈她額頭。
樋口當即緊閉眼睛皺著一張臉等著彈頭。
這也是跡部跟她相處那麼久發現她一個弱點——因為很怕被彈額頭,看到要被彈的時候嚇得只會閉眼繃緊臉皮不動。
當然,第一個彈她額頭不是跡部大爺。跡部大爺是在體育課上有著“絕命彈額頭”絕技的體育老師教訓過分鬧騰的樋口時發現這個弱點而已。
樋口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預想中超痛的彈額頭,張開一點眼縫看看,吃驚地瞪大了眼。
跡部老早就跟籃球部的人交代說要帶她(這個傢伙)去女子網球部幫手了,然後站在遠處冷眼看著她,說:“還不給本大爺過來。”
“哇啊,”樋口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