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又薄又透的蘿蔔切片所展現的刀工,正是龍鎮酒家所值得誇耀的技藝。
“可惜現在還不到賞月的時候,沒法欣賞月暈的美景,真是太可惜了。”
說到這裡,就算是澤越止也有些惋惜。
聽說龍鎮酒家的白蘿蔔素有月暈的美名,切下後即要不破,又要透,在透過這切片去看月亮的時候,滿月看似月暈。
就是這樣子充滿了藝術性的食物,才能做到入口即化的絕妙口感。
“非常感謝您的讚譽。”
“我能要一碗飯嗎?”
澤越止突然提了這個要求。
“只是一碗飯嗎?”
“怎麼說呢……”被反問了這麼一句話後,澤越止露出了有些難以分辨含義的笑容,“只是一碗飯而已。”說完這句話後,她似有所指的又補充了一句,“不用急著端上來哦,龍鎮酒家的少東家。”
帶著“再來一碗飯”的要求進入廚房的唐三吉,立刻就被廚房後頭的數名廚師圍住了。
“少東家,這個客人是故意找茬的吧,什麼再來一碗飯啊,煮好的飯給她端一碗上去就好了!”
“不要胡說!”
唐三吉雙手收在衣袖中,思索著剛才那位點了一桌子冷菜後又點了一碗飯的女客人的要求。
“這個人……不是普通人。”
想到她所點的那一桌冷菜,唐三吉立刻站起身,從淘米開始,蒸飯去了。
而在外面提了這個要求的澤越止,卻將桌上的冷菜吃了個七七八八。
“啊啊啊,全是菜根本吃不飽啊。”
她有些後悔自己幹嘛全點冷菜了。
早知道點兩個“硬菜”填填肚子也好啊。
肉也好魚也罷,只要是能填飽肚子的大魚大肉就行了。
很快,唐三吉就將煮好的飯裝在竹筒中端了上來。
“哦,是竹筒飯啊。”
澤越止有些驚訝的看著這裝在竹筒中的飯,飯裡看上去加了零碎的瘦肉這類的點綴。
“真沒想到,在上海也能吃到雲南的竹筒飯。”在雲南那邊,飯與豬瘦肉一起蒸煮的竹筒飯,足夠被稱為有些奢侈的料理了。
話是這麼說的,澤越止手上筷子不停,將這竹筒飯全部吃下了肚子。
而桌上剩下的那些食物,祝餘也全部吃了個精光。
“多謝款待。”
道謝後,澤越止取出飯錢,就轉身離開了。
之後的一個月,她白天在上海的各地跑,更是頻繁的出沒於三教九流龍蛇混雜的地方。
而到了晚上,就來龍鎮酒家點不同的菜吃,每次都會要求再來一碗飯。
連續做了一個月不同的飯,唐三吉都快想不出來還有什麼飯能得到一個“好吃”的評價了。
仔細想來,雖然每次的飯錢都會付清,可是這位女客人根本不會說一句“好吃”,或者是“美味”。
。
。
“今天是我在上海待得最後一天。”
澤越止衝著唐三吉一笑。
“作為這一個月的款待,情嚐嚐看我做的飯。”
她從祝餘手上拿來了一個竹筒,這正是第一天唐三吉給她端上來的竹筒飯。
而這次的竹筒飯,只是白飯而已。
“我也只有煮飯的手藝比較好而已,請不要嫌棄呀啊。”
話說的如此謙虛,可是唐三吉在吃這白飯的第一口時,就完全的怔住了。
竹子本身的清香與米飯搭配的天衣無縫,融洽和諧的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閉上雙眼,彷彿能從唇齒之間蔓延在四周的竹香裡,置身於竹林之中。
如果單單煮的飯都能做到ve真是了不起的飯。
“您究竟是——”
唐三吉放下了吃空的竹筒,認真的詢問澤越止的身份。
“我的名字?”
澤越止正在猶豫是否要報上自己的大名,龍鎮酒家忽然來了好幾位在上海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一旁忽然有人驚愕的低聲說道:“這不是掌管市場的龍頭老大——張大人,船員們的船老大——胡大人,商店街的工會長——何大人,為什麼就連那兩位都來了?”
幾人走到了澤越止所坐的位置旁,就從張大人開始跪在了地上,雙手於胸前抱拳:“不知天子陛下龍御史前來上海,有失遠迎,萬分抱歉。”
澤越止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上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