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就是來取肖九的血的。
090前世下
肖九知道了;他上輩子比一頭永遠都在拉磨的驢還要倒黴。
驢畢竟生來就是頭驢,如果是人養大的;那拉磨就是它的本職了。但人是人,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是由野獸養大了人;故意的把一個人養得和畜生一樣,這就是可悲了;尤其還是親生父親。
肖九覺得心裡的滋味怪怪的;他兩輩子都沒有親子緣,這該說是果然嗎?
“你生辰特別,還是個鬼子;和你父親突然有了能力不同,反而是生來就有的。只是開始的時候;我們都未有所覺,只是回想起來,逃亡的路上,你父親還未覺察出自己能力的時候,倒是有好幾次,是被你救了性命。”
“這個和我這輩子倒是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你這輩子,是被強塞的……”周伯看著他苦笑。
前世的時候肖九快十八了,也就要到了徐贛榆要把他做人祭殺掉放血的時候了。周伯不能眼看著這事情發生,就把肖九放了,誰知道徐贛榆追來,還是把肖九殺了。
那就是夢裡自己被雷劈死了,後邊追的雷霆陣陣原來是他的親爹。看來這些事也是印象深刻,雖然他不是記得事無鉅細,但那個深刻的印象他是留下了。
“周伯,那你……你沒事吧?”
“你看我現在,就知道我沒事了。”周伯笑笑,“讓我繼續為你朝下講吧,其實,你爹也不是壞人。當時的情況你是要魂飛魄散的,公子大概也沒想到如此,就想補救。”
肖九聽到這就覺得不對,他爹都心狠手辣到那個地步了,不過兒子是魂飛魄散而已,就讓他爹心軟了,這裡邊必然還有周折吧?但這個周折就是周伯不願講的了,肖九也不逼問。
後邊就是徐贛榆的補救了,肖九當時是入不了輪迴了,只能用了一件寶貝溫養著他的魂魄,過上一段時間,再為他奪舍。
這個“一段時間”不會就是幾百年,這個奪舍,不會就是他現在的情況吧?
肖九指著自己:“我現在……是奪舍奪來的?”
“……對。”周伯答的時候有些遲疑,該是怕肖九難受,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要不然呢。”肖九也聽說他媽懷他的時候抽菸喝酒樣樣來的,產檢一次沒做過。本來這孩子她就不想要的,可是因為和肖九的爸鬧得最兇的時候,一時間沒察覺,等發現的時候肖九已經三個多月了。無論哪個年代,墮胎都是很有風險的事情,肖九的媽不在意孩子,但是很在意她自己,可也沒用心養護胎兒。肖九七個月大的時候,還用過催產的藥,想讓胎兒提前下來,可是肖九沒動靜,倒是讓他媽難受了一天。
早些年的時候,還經常有些知情的鄰居,對肖九說他命大。原來確實是他命大,但本該是肖九的這個孩子卻很命薄。
“什麼?”周伯卻沒明白肖九這句感慨的意思。
“只是覺得,他們對我沒感情,確實是對雙方都好的事情。”從頭解釋的話,有點像是故意訴苦,尤其周伯對他很關心,這種訴苦除了讓周伯難受之外,沒什麼必要。其實現在挺好的,否則如果肖九的父母疼愛他,那麼當他現在得知自己在某種程度上,算是這個身體的殺人兇手,那他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了。現在這樣正好,誰都不欠誰,“不過,周伯,您是怎麼跟過來的?還是活人的樣貌,還有,我……我爹呢?”
星期二坐在肖九身邊,周伯講的這些都實在是太過遙遠和虛無,可卻又是真實的。他插不上嘴,只能握住肖九的手。他的溫度雖然沒辦法給肖九溫暖,但至少能讓他冷靜。
“沒有肉身,我熬不過幾百年,但我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可是我也不知道具體時間怎麼做的,因為我這樣,完全是你爹做的。”周伯笑了一下,“這也是個小法術,不過這身體支撐不了多少時間,也就是九十天,哦,現在只有八十幾天了。這之後我就要走了。你爹……我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你,他……可能在幾百年前就去了吧?”
“周伯……”前世自己死的時候是十八歲,那麼他前世的爹徐贛榆應該也在壯年,如果周伯沒陪著他,那麼和他爹還有二三十年的時間能夠相處吧?可他就這麼放棄了,連徐贛榆的最後一面甚至也沒看到,“幹……義父。”肖九原本想叫乾爹的,但是覺得乾爹這個稱呼現在歧義太大,還是叫那個比較古風的稱呼吧,“義父,您普通話怎麼說的這麼好?”氣氛有些沉重,肖九想著找些愉快的話題說。
“說出來可別嚇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