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租普通的船就好了。”蹬了一刻鐘的船,周伯忽然說。
“爸,怎麼了?”肖九的稱呼已經從義父,直接改成爸了,至於他真正的爸爸,這輩子都只是肖先生了。
“這個船應該是那樣的人租。”周伯一指,另外一艘船從他們不遠處駛過,一對男女正笑得無比歡暢。
“爸,樂趣不同。”肖九眯眼笑著,“這還是頭一次,爸爸帶我到公園玩呢。”他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這麼說話有點“為老不尊”,一把年紀了還要賣萌,頓時有點不好意思。
周伯伸出手來,在肖九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小九,蹬快點!”
“嗯!”一陣微風吹過,肖九把水拿出來遞給周伯:“爸,喝水。”
這時候,剛才與他們擦身而過的那對情侶的船已經和肖九的船相隔了百多米。
“啊呀——!”有女孩子的驚叫傳過來,肖九這邊和周伯,和星期二正聊得開心,周伯正問一些歷史上的問題,看來雖然從那些盜墓的身上透過某種未知的方法得到了現在的知識,可也並不是完全的清楚。他們並沒在意這聲驚叫,只以為是小情侶的打鬧嬉戲,並沒在意。可是那邊的叫聲沒一會兒就變了調,“啊——!救命!救命!!!”
“嗯?”這邊總算意識到不對勁了,朝著尖叫傳來的方向看去。
今天有微風,湖面上也只是微波,但只有小情侶那艘天鵝船為中心,半徑十米之內的情況不同,波濤洶湧,洶湧到那艘小船隨時都會傾覆。而且,從肖九的角度可以看見,水裡貌似還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在那艘天鵝船的下面,不停的撞擊著船底,每撞一下,船就大幅度的顛簸一下。
那女男女也還算冷靜,坐在坐位上,手抓緊了座椅,只是大聲的呼救。並沒有站起來,或者意圖游泳逃跑。
“爸?”肖九想過去,蹬了兩下發現周伯沒動。
“未成氣候的小鬼而已,讓星期二過去試試水。”周伯對肖九笑道。
昨天一夜,肖九醒來就知道自己和星期二有了些什麼不同,星期二的還更多些,可具體是什麼缺不清楚,現在周伯提起,他也同樣很是期待。
星期二倒是有點緊張,也有躍躍欲試,周伯說完,他一點頭,轉身就躍進水中去了。
這下子肖九鬱悶了——這是試試水啊,都是在水裡的。碧綠的湖水再怎麼清澈,能見度也不高,星期二過去,水裡發生什麼,肖九都看不到了。
想是這麼想,肖九的眼睛依舊緊盯著情侶那邊翻騰的湖面不放。最多一兩分鐘後,水裡撞擊著天鵝船的黑影忽然停下了動作,向更深的地方潛了下去,以至於連模糊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十米半徑的波濤洶湧,也在五六分鐘之後完全平息了下來。
“沒事吧?”肖九和周伯把船蹬過去問。
兩個年輕人全都嚇得臉色煞白,手依舊緊扣著座椅,聽肖九問才彷彿嚇了一跳般回過神來:“沒……沒事,沒事。”
對著肖九搖了搖頭,兩個人再沒有了談情說愛的心情,用最快的速度,蹬著船用最快的速度向著岸邊去了。
肖九皺著眉,眼睛死盯著剛才波濤洶湧的那塊地方。既然平息下來了,那應該是星期二贏了,但是他鬼影呢?
感覺背上被人點了兩下,知道是周伯,肖九立刻回了頭,但眉皺著:“爸,什麼……”話剛說完一半,就被他自己咽回去了。星期二就坐在剛才他離開時的那個角落的位置上,如果是活人坐在那會很難受,但他並無實體,坐在那就很輕鬆自在了。
肖九挑挑眉,忍不住有點小憤恨,瞪了星期二一眼——從另外一邊上來也不說提醒一聲,讓他傻子一樣的找了半天。
他眼睛還瞪著呢,又被周伯拍了一下。肖九扭頭,發現周伯向他指著什麼。他順著周伯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應該是引起剛才那個變化的罪魁禍首,一個渾身溼淋淋的男鬼上半身冒出水面,眼神呆滯的看著他們……
男鬼穿著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衣,還繫著個紅色的領結。男鬼的長相也算英俊,戴著個無框眼鏡,他活著的時候應該很斯文,但是如今這種斯文只是加劇陰霾的感覺。
“你解決吧,我年紀大了。”周伯打了個哈欠,拿起捲餅吃了起來。
“你是死在這裡的嗎?”肖九有打量了一下他的裝扮,“要結婚?剛結婚?”
這裡景色優美,經常會有新婚夫婦拍婚紗照到這裡取景,男鬼的這種打扮,又是死在這裡,八成就是拍婚紗照的時候遇到不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