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雖然我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但是他總是去你的學校,去曾經種下了那棵樹的地方,現在那地方又中了幾次樹,但是每次種下的樹都在三天之內枯死,最後那裡不再種樹了,而是立了個不知所謂的雕塑。”說到這,文淵忍不住偏了一下題,“你們現在的審美讓我越來越不理解了,尤其是那些亂七八糟的藝術品。”
“文淵,你得知道,其實我們現代很多人也和你一樣,不理解那些藝術品和藝術家的。忘了誰跟我說的,所謂藝術品就是不同於流俗,超脫出大眾的才能稱之為藝術品。”
“你說的這句話,分散開來一個詞一個詞的我都懂,但是連起來尤其是結合我們所談論的那些‘玩意兒’,我就完全不能理解了,算了,我還是做我的文物吧。”文淵搖了搖頭,“對了,回頭說正事。我親耳聽見他叫我的名字,他問我為什麼不去找他,是不是找不到他了?”
既然都這麼問了,那八成就是了。肖九沉默了一會兒:“小薔和肖崇軒,他們是兩個魂魄共用一個身體,還是隻有小薔?”
“應該是隻有小薔,不過……”
“不過?”
“小薔的記憶好像有點問題,他對我的記憶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甚至最近他已經開始懷疑,曾經我們的過往只是他的一場詭異的夢而已。”
“所以他才不認識我?不,也可能是雖然還有點模糊的記憶,但是不敢莽撞的相認。”他也知道了為什麼文淵這麼著急的找他借身體,再不和肖崇軒相認,那麼用不了多久,他就真的要被對方完全遺忘了。肖崇軒會像是一個普通的和他沒有任何牽扯的男人一樣,娶妻生子,衰老死去……
文淵曾經說他期待看見小薔就此過上正常的生活,但那個前提是對方輪迴轉世,也就是文淵一點也認不出誰是小薔的時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遺忘。
“好,過了今天我就把身體借給你一天。”講明白了,肖九也乾脆,但這次反對的卻變成文淵自己了,“不。”
“嗯?”
“你和他是血緣上的兄弟,就算最深入的我不會做,但和他見面的時候,可能我忍不住……還是算了吧。”
這麼一聽,肖九也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表情窘迫,稍等了一會兒,肖九說:“但是我還能去見他的,至少可以替你說個話。”
“也只能這樣了,明天麻煩你了。”文淵苦笑著消失了蹤影。
肖九其實也想過幫文淵找其他門派裡的人,但是這想法剛出現,就被他自己壓下去了。奪魄重生這種事,還是很忌諱的吧?雖然周伯的情況看起來也不對勁,但是,周伯有自保的能力。肖崇軒作為一個凡人,要是有人想要驅魔衛道,就算是他的家人也不會保護他的吧?
另外,文淵大概也知道自己到時候會忍不住親親抱抱,而一個鬼和一個凡人親近的下場如何,肖九在艾梓威身上清楚的看到了。找別人那是害了肖崇軒,只有肖九的身體才能彌補這種不足。
文淵離開了,肖九摸著自己的玉墜,真心覺得自己無比的幸運。
肖九希望能夠在星期二清醒之後第一眼就看見自己,所以並沒有去睡覺,而是開著燈,躺在沙發上摸著玉墜等待著。他雖然沒事做,但是卻並沒覺得無聊或者煩躁,手指觸控到玉墜的時候,那種冷熱互動的感覺一直存在,速度慢慢穩定下來,正好與他的心跳同一頻率,並且變成了一種讓他舒服得想要口申口今的感覺……
到兩點多的時候,玉墜裡忽然溢位了乳白色的絮狀煙氣,肖九一開始還以為這是星期二出來了,正高興,卻發現煙氣並沒有聚攏成人型,反而朝著他來了。躺在原地,肖九好奇的看著這些慢慢擴充套件並籠罩住他身體的煙氣——他並不害怕,對星期二沒有任何的戒心。
當面板和這些煙氣接觸時,肖九有一種酸痠疼疼的感覺,伴隨著短暫的失力感,倒像是運動過度。不過很快,一種冰涼如水的感覺替代了痠疼,讓小就覺得自己彷彿是在炎熱的夏天裡,泡在略涼的水裡游泳,從頭到腳都舒服透了。
這種涼涼的感覺從面板表面開始、慢慢浸透了肌肉骨骼,甚至到內臟都讓肖九感到了舒適的涼爽。
他忍不住閉上眼睛,卻發現自己懸浮在了一個光輝燦爛的世界,彷彿是在太陽裡——這樣的地方應該是炎熱的,可他依舊覺得涼冰冰的很舒服,可能是因為懷裡的……懷裡?
肖九一怔,看向懷裡的身軀,不是星期二是誰?而星期二也正睜開了眼睛看著他。四目相對,肖九毫無遲疑的吻上了對方的嘴唇。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