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從長輩那裡得到祝福的期待,就算是面對老爺子的時候,肖九都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感情過。
“沒有喜歡的人。”肖九搖頭,他很老實的回答,“但是有喜歡的鬼。”
周伯一怔,神色變得憂傷:“你的心上人出事了?”
“不是,我第一次見著他的時候,他就是鬼了。而且,我還不小心把他束縛住了,讓他做了我的役鬼。”面對周伯,肖九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隱瞞,下意識的就完全和盤托出了。
“原來是那個小朋友啊。”周伯眼睛看向了肖九的頸間,“你眼光不錯,他雖是厲鬼,但魂色溫緩平和,是個好孩子。”
“這個還能看得出?”肖九眼裡的鬼基本上都是一個顏色的,最多也就是深淺略微有些不同而已。
“活人除了在瞳術上有特別天賦的,其他人看不出的。”他這話一出,肖九神色更迷茫了,而周伯自己也笑了,“哎呀,不小心說出來了,不過本來也沒想騙你的,我確實不能算是真正的活人。”
“……”不是活人,但是已經在醫院住了幾天,吃藥打針輸液,核磁共振CT照片子,沒一個人提出質疑。可是周伯的詭異身份,並沒有讓肖九對他的親近感消失,甚至應該說,那種感覺更強烈了。
“把你的小朋友叫出來讓我看看?”周伯指著肖九的玉墜問。
肖九臉又紅了,心裡的那種複雜的滋味讓他琢磨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帶著媳婦見家長的感覺?
星期二出來了,原本是要坐在肖九的左邊,也就是靠近車門的位置的,周伯卻讓了讓,拍著自己的左邊,肖九和他之間的位置示意他過來。
“周伯,他叫……星期二。”在星期二真正的名字和他起的名字之間,肖九選擇了後者。
星期二臉白白的坐在了兩個人中間,周伯很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麼好東西,這個,就當做是見面禮了,星期二不要見怪。”
周伯的手拍的第二下,星期二頓時僵住了,眉頭緊皺神情恍惚,一個勁的搖頭,身體的顏色也忽明忽暗的。
“硬撐著做什麼?還不快回去休息。”周伯點了一下星期二,星期二瞬間化成一道白煙,搖搖晃晃的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縮回到肖九的玉墜裡去了,“別擔心,他再出來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肖九點點頭,只是手還是忍不住摸上了玉墜,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潛意識作怪,覺得自己的手摸到玉墜時,有一股涼意從玉墜傳到自己的指尖,自己這裡也有什麼傳過去了。乾脆用手握住了玉墜,那種冷熱互相傳遞的感覺更加強烈,於是肖九就知道這是事實而非幻覺了。
“周……”
“別理我,你現在專注在他身上吧。”
“謝謝周伯。”
“有什麼可謝的?”周伯笑眯眯的搖著頭,眼睛閉上頭向後靠在椅背上,看似是在假寐。
肖九也不打擾他,於是接下來的路上,車中一片靜默。肖九一邊專注於玉墜上的溫度,一邊仍舊是忍不住思考周伯的來歷。說他真的是千年後的來客吧?但他一口純正的普通話,而且遣詞用句絲毫也沒有古人咬文爵字的意思,南宋年間的人口音不是這樣的吧?但說他不是,問題又繞回來了,他又是從什麼其他地方冒出來的呢?
車回到了別墅區,先到了老爺子家的別墅門口,車一停,周伯就下了車,肖九也要跟著,卻被周伯阻止:“你別下了,回你家帶著你那口子休息去,我先和他們說,有你在場有些話我說不出口。回來我和你私下再說。”
“嗯。”肖九乾脆應下,“周伯那你也得讓我下車啊,我住的地方離著不遠,就不用司機再跑一趟送我了。”司機也是開車開了一天了,只會比坐車的肖九更累,早點讓人家回家也好。
周伯點點頭,又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轉身跟著出來的黑衣人進別墅去了。
肖九也看著他,見了幾個小時,這要分離,竟然讓肖九感到了有些不舒服。當然和與星期二見不著時的那種不舒服不一樣。對方難道真的是他的親人?但他們倆之前這親緣的線又是怎麼連上?算了,雖然慢了些,但是最遲明天也就能知道真相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他溜達著朝回走,正好也放鬆一下在車裡坐得痠疼的骨頭,來回的車排放著尾氣,周圍別墅裡深鎖院牆的花朵卻將香氣傳出了院外。空氣說不好是難聞還是好聞,不過偶爾吹來的風倒是很舒服,畢竟天氣越來越熱了。
一輛寶石藍的跑車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