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劉詢即位之時,滿朝文物多數擁立霍光之女霍成君為後。然而劉詢委婉的以‘尋故劍’的名義,表示他要立自己的原配妻子許平君為後。
許平君與他成親有一年的時間,此時剛剛育有一子。然而,一年前劉詢本人淪落民間,她的妻子許平君地位並不高。許平君的父親,甚至曾經遭受了宮刑。這樣的身份,自然是比不得霍成君的。
霍光身份高到可以功高蓋主的程度,他自己也十分清楚。在劉詢即位的時候,他便主動提出過將政權交到劉詢的手中,不過被劉詢拒絕。這樣的情況下,霍光自然不會憑藉自己的身份要求劉詢立霍成君為後,而是順了劉詢的想法,同意他立許平君為後。
霍光可以不在意一個皇后的身份,卻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意。霍成君的母親霍顯,一直便想讓女兒成為母儀天下之人。甚至是更進一步的誕下皇嗣,成為下一任帝王的生·母。
霍家如今已經十分繁華,霍顯顯然想要保證這樣的繁華,甚至是讓霍家更加繁華。劉詢立了許平君為後,不說霍光是否願意讓女兒入宮成為一個低皇后一頭的后妃,霍顯都不可能同意。若是想讓霍成君成為皇后,就只有一個方法——讓如今的皇后歸天。
尋罌檢視著自己腦海之中的記憶,很清楚地便判斷出瞭如今的時間。歷史上的霍顯是利用許平君身邊的太醫淳于衍毒死了許皇后,讓霍成君得以登上皇后之位。霍成君前幾日去給霍顯請安的時候,她無意間聽到了侍女開口說‘淳于衍已經知道了夫人的要求’。
霍成君對這句話不以為然,他們霍家本是戰場出身,與太醫是經常有來往的。淳于衍也算是在宮中小有名望的太醫,霍成君在府中還見過幾次。她只當是母親需要一些補藥才找了太醫。
無論什麼年歲的女子,都希望自己比同齡人要美上一些。霍顯平日裡便喜歡折騰一些補藥,她的外貌也當真比同齡人要年輕。
有這麼一個先入為主,霍成君不會覺得霍顯對淳于衍的要求是什麼大事。她規規矩矩的給霍顯請了安,甚至連問都沒有問上一句。
尋罌卻不可能忽視這一句話,如今恰好是霍成君將要進宮的那一年。侍女又恰好十分鄭重的提了一句淳于衍。這世上,可沒有那麼多巧合存在。
“小姐,您該起身了。”霍成君身邊的貼身侍女春玲走進房間,她先將洗漱用具放在一旁,隨後才走到了床前。
“嗯。”尋罌坐起身來,在春玲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襟。
洗刷之後,她坐在梳妝檯前。從那不甚清晰銅鏡之中,能夠看到這具身體的面容。霍成君的長相已經不能單純的用姣好來形容,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絕色。
霍光的面容本就是極好,霍成君的母親霍顯身為霍光的繼室長相更是不必說。他們生育的女兒,面容顯然是繼承了兩人的優點。
這樣的女子,若是不驕縱當真是很難讓人討厭。霍成君本身並不是一個驕縱的女子,她在霍顯的養育之下,可以說是十分的乖巧。她十分乖巧的同時就習慣性的喜歡以來別人,她對霍顯有近乎盲目的依賴。
一個十分乖巧又格外聽話的女子,這便是曾經的霍成君。
“小姐,奴婢聽說宮中的皇后娘娘得了風寒。這幾日天氣有些冷峭,要不要再加件衣物?”春玲為霍成君梳好了妝容,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說了一句。
“不必了,我去給母親請安,不會在外面停留多久。”尋罌的視線一閃,許平君染上了風寒?恐怕不只是風寒。在這個時代,風寒這個病症可真是通用。很多□□的表現,最初的時候都很像是風寒。
但是風寒這種病症,在太醫的治療之下,能夠傷人性命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有些□□,卻是十分致命的。太醫將這病症當作普通的風寒來救治,本就不可能治好。治病的淳于衍本身便有別的心思,根本就不會有治好的可能。
如今皇后許平君只是染上了風寒,過上幾日恐怕就會丟掉性命。現在霍成君不懷疑許平君的事情與霍顯有關,但是在許平君死亡之後,淳于衍作為許平君的主治太醫被問責的時候她會不懷疑?若是依舊不懷疑,那她自己入宮之後呢?
“嗯,小姐您注意一點就好。這風寒雖然不是什麼大的病痛,但是染上了也會十分難耐。”春玲點了點頭。霍成君的居所距離霍顯的居所十分近,這麼近的距離,不加衣物應當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尋罌一如往常一樣,前去霍顯的院落請安。她走到大廳,便看到霍顯正坐在主座上,面上還帶著明顯的喜色,比起往常的氣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