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那麼郝立身體裡的一定是另一個人,或者另一隻妖。
當時郝立說,終於把誰引出來了。
難道那個兇手是用我來引出陸九命?
這樣一想,我發現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開了,為什麼陸九命會突然在那個山洞出現。但是那個借用郝立身體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如果說在山莊上那東西對話的物件是陸九命的話,那麼,會不會,那晚在地下停車場的影片裡,小張身體裡的那東西也是在跟陸九命說話?
所以我們一去的時候,陸九命也在。
不過,令我不解的是,陸九命和那東西究竟是什麼關係,似乎是認識的,又似乎是敵對的。
我想得腦袋都要炸了,尤其是逼迫自己去回想那些令人恐懼的回憶,這對我太殘忍了。
而我必須追求一個答案,有時候人得不到答案,會有一種活著不真實的感覺。我有時候做夢醒過來,會懷疑現在身處的這一切是真是假,這種恐懼感我受夠了,我必須面對它。
我不知道這個答案是什麼,也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有沒有意義,最起碼,我可以暫時不去面對陸九命,事實上,我現在除了葫蘆島,無處可去。
畢竟,一想到回到家面對一個假的易長山,我就頭皮發麻。
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平時自己身邊插科打諢十分熟悉的人。
葫蘆島在一片湖泊中央,是早些年著名的景點,近幾年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什麼人去,上面的植物園幾乎荒廢了。
我們上了島,找輪渡旁邊的工作人員登記,然後直接去島中央的旅社找胖警官。
島上訊號不好,我本來想打個電話給老五報個平安,但是我發現簡訊發不出去電話也撥不通,我心裡開始有股不好的預感。
我們將行李在旅店放下,這裡只有一個老闆娘在經營,是一個很小的相當於宿舍樓之類的旅店,我和高陽一人一間房,拉開窗簾,從房間裡看下去,外面蔥蔥郁郁綠樹指天。
“胖警官呢?”我問。
高陽拿著換洗衣物走進澡堂,這裡條件比較差,一層樓只有一個洗澡間,他轉過身擦背,漫不經心道:“還沒來。”
“不可能。”我懷疑道,“我在學校的時候他給我打電話,說已經動身了。”
高陽解釋道:“我們是從A市直接過來的,他還在Z市;離這裡遠著呢,估計今晚半夜就到了。”
我抬手看了看手錶,現在是晚上九點,還有三個小時,我還要和高陽獨處三個小時,一想到這點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打算去自己房間裡看下電視,但是電視上積了一層灰,好像壞了,房間裡也沒有點燈,整個旅館好像只有一樓是亮的,我百無聊賴,於是決定下樓找老闆娘聊下天。
樓梯上也積了很多灰,上樓的時候比較匆忙,這下我才發現,這實在是個很破舊的小地方。
“有點餓啊……”我嘟囔道,準備找老闆娘點幾個菜,結果下了樓左找右找,根本沒看到老闆娘的身影。
我心裡一個咯噔,不是吧,這場景怎麼那麼熟悉啊,又來?
我淡定地走進後院找了一圈,還是沒看見,我匆忙跑上樓,對澡堂喊道:“高陽,你洗好了沒?!”
沒有人回答。
我頓時就知道不好了,衝進澡堂,哪裡還有高陽的人影。
澡堂只有幾平方米,是封閉的,沒有窗子,而我壓根就沒看見門那裡有人出來,也沒聽見腳步聲,噴頭兀自往下放水,地上逐漸積起一層水,高陽是從哪裡不見的?
簡直太奇怪了,真是扯淡。
我站在陳舊的樓梯上環顧四周,每動一下樓梯就會發出吱呀的聲音,整個旅店只有大門收銀處點著一隻蠟燭,其他地方黑漆漆的,沒有風,也沒有人。
燭光搖曳。
我心裡有點害怕。
但是這是第二次這樣了,經歷過一次所以我比較淡定,我知道一定是有人想引我去某個地方,這個人是高陽嗎?
又或者,高陽只是這一整件事情中的一環,放在我身邊的那一環。
高陽從一開始的目的,似乎一直都是為了讓我知道陸九命是妖怪的事實,我不知道這對他來說為什麼如此重要,讓我知道陸九命的真面目對他有什麼好處,如果是有人在幕後操控高陽讓他這樣做的話,那麼那個人目的又是什麼?
這次我沒有選擇跑到房間裡躲避,因為我知道躲不掉了,而且這次必須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