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楚捏著自己睡袍腰帶的手指隨著克利俄的一一回答而越捏越緊:“主人是怎麼救了你的?”
“主人為我指引方向。”克利俄沒有任何猶豫,就像是在機械地背誦早就規定好的臺詞。
“你和主人以什麼方式聯絡?”
克利俄說出了一個地點。
澹臺楚回過頭看向夏洛克和瑪格努森:“還有什麼需要提問的嗎?”
“足夠了。”夏洛克沒有任何情緒變化地回答她,“有需要的我會在明天早上讓你再過來的。”
“好。”澹臺楚乾脆利落地點點頭,離開了會客室。
“你們就這麼讓她走了?”一直旁觀著訊問過程的克拉克有些驚訝地問道。
“為什麼不?”夏洛克同樣驚訝地反問,“你真的認為塞西莉亞和那群外星人有關聯嗎?”他的言下之意足夠清楚。如果塞西莉亞和外星人真的有所關聯,那麼克利俄絕不會表現出對她的絕對順從。
他和瑪格努森跟著塞西莉亞的離開而離去,只留下克拉克面對著又回到了沉默狀態的克利俄。
赫柏為澹臺楚準備的名單在第二天被一根枝條卷著送來。澹臺楚收到這份名單的時候,正在瀏覽著郊外蘋果林突發大火的訊息。但她的傷口直到一週後才完全癒合,癒合後仍舊留下的淺淡傷疤與聖痕無比相似。
澹臺楚左肩上的傷口完全癒合的第二天,經由莫里亞蒂和瑪格努森雙重選擇過的二十名外科醫生和她及漢尼拔進入了幾乎被密封起來的醫院第三層。整層的無關人員都被驅散,而所有的手術室只供他們使用。
赫柏的名單上被植入了金屬腰椎的約有一百九十人,而漢尼拔從萊克斯·盧瑟那裡得來的情報又為這份名單增添了三十人。
大致估算下來,他們每人要做十場手術。為安全起見,她會每天做四場手術,其他人則每天進行兩場,在五天後徹底結束以身體檢查為名義的手術。
手術室內,正準備處理金屬腰椎的澹臺楚在直起身的剎那間眼前一片模糊,有虛像重疊在現實之上。
她看見另一個自己將金屬腰椎取下的一瞬間,金屬腰椎徹底爆裂,四散的碎片甚至擊穿了牆壁。
虛影飄飄蕩蕩如同水波一層層漾開,澹臺楚“看”見豪斯正在指導另一位外科醫師取下金屬腰椎,而這枚金屬腰椎中溢位的卻是無色無味的毒氣。她“看”著豪斯倒下,痛苦地因生理性反應而捏著自己的喉嚨,試圖吸入更多的氧氣。她“看”著她不認識的外科醫師踉踉蹌蹌地推開門衝了出去,將豪斯丟棄在毒氣密佈的手術室中。
但她只能“看”著這一切發生,直到這些虛影徹底消失在她的眼前,而她的手還託著沒有被完全切除的金屬腰椎。
眉間一抹淺紅稍縱即逝,澹臺楚託著金屬腰椎的手心裡一隻虛像蝴蝶逐漸成型,包裹住了她手裡的金屬腰椎。
就在虛像蝴蝶裹住金屬腰椎的一瞬間,澹臺楚抓起另一把手術刀,直接撞開了手術室的大門。
她身後就是密封門大開的無菌室,但澹臺楚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為了安全性起見,這些手術室裡都沒有安裝警報器或是監視器。澹臺楚只能和時間競速。
原本整整齊齊盤在腦後的頭髮散了開來,和澹臺楚身上的白大褂一起在身後飛舞。她每經過一間手術室,就有一隻流光溢彩的虛像蝴蝶飛入手術室中,但她依舊沒能看見豪斯的人影。
到底在哪一間?!
心跳的速度和力度都加快了,澹臺楚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感覺到她的喉嚨開始乾燥,小腿的肌肉也開始痠痛。
倒數第二間,澹臺楚撞開這間手術室的大門,在外科醫師驚愕的眼神裡一把將他扯開手術檯,再順勢將豪斯撲倒在地。
一層銀芒以澹臺楚為媒介將豪斯籠罩,稍縱即逝,而澹臺楚的手術刀脫手而出,刺穿了金屬腰椎。
左肩的傷口再次撕裂,澹臺楚痛得吸了口氣,確認爆炸結束後才放任自己的意識離開了身體。
早在那些來自於未來、幾乎可以等同於預言的虛像出現時,她就已經猜到安迪的荊棘枝條給她留下的究竟是什麼。
——以賽亞書46:10, “我從起初指明末後的事,從古時言明未成的事說:我的籌算必立定,凡我所喜悅的,我必成就。”
她本身的能力只有一小部分作用於時間,只有在荊棘枝條留下的傷口中殘存的、來源於安迪或是他所信奉的主的力量的輔助下,這部分能力才會被徹底地啟用和強化,從而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