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不經意之間發現了我,善心大發,把我救起並把我養大。自我懂事以來,我就在團裡面一直幫忙打打雜,算是對他們的報答吧。
“有時候我就在想,我選擇成為了一個戰士,而且使用的是雙手巨劍,是不是含有一絲對親生父母拋棄我的不服氣呢?我知道這無可厚非,團長克雷蒙告訴我,當時我父母特意留了一封信,大意是,他們家境不好,實在難以養活我這樣的孩子,於是他們只得迫不得已地選擇了一個往來行人較多的路旁,只求能有好人把我養大。克雷蒙還說,他是因為在信上看到了淚痕,這才難得善心大發地收養了我。
“蓋文和伯尼和我同歲,從小也在團裡面長大,我們經常碰面,偶爾他們也會幫幫我的忙,久而久之地成為了朋友。
“後來,克雷蒙在任務中不幸犧牲了,傭兵團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再加上某些因素,我們團不得不徹底解散了。我們在此之後也加入過很多傭兵團,最後,當我們終於下定決心要建設一個自己的傭兵團時,你們恰好就出現了,於是順理成章的,組建成功咯。”
瓦勒莉陷入了回憶。
她閉上了眼睛,眼神平靜。
過了很久,她才睜開眼睛,看向艾文,“你知道嗎,我們當年的那個團,她叫做自由之鷹。”
艾文不知該說什麼好。他沉默了。
“每當我遇上問題的時候,我就會想,當年我連死亡都頑強地戰勝了,那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還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等著我們去發現,只要活著,我們就還有勝利的可能!我不信命運,因為我知道我只受自己控制。只要我還站在這片土地上一日,命運就永遠奈何不了我!”
瓦勒莉激動地站了起來,右手握拳貼在心口。
她的眼中閃爍著某種奪目的光芒,她身上有一種令人折服的百折不撓的氣節。
“我們以前在的團裡面有那麼多獸人,然而我一點也不覺得他們粗魯而又邪惡,反而覺得他們憨厚老實、淳樸善良,壞事做盡只不過人們強加上去的頭銜。我堅信,種族從來就不能代表什麼,一個人的性格與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無關,只和他自己的經歷有關。他的種族邪惡,但是他善良,這並不矛盾。只允許本種族作惡,否定所謂邪惡種族,以種族來揣度一個人,太過於狹隘,充滿了偏見。我們的世界是一個大家庭,凡是有智慧的,都是家人,而不是敵人。”
瓦勒莉把艾文拉起。
“艾文·奧德利,你願意重新加入我們團嗎?不是以帕德精靈艾薩克·亞摩斯的身份,而是以黑暗精靈艾文·奧德利的身份,重新加入我們團。你要知道,無論是問在場的任何一個團員,他們都會光榮地告訴你,他們從未厭惡過你,他們因為本團有你這樣的一個善良之人而自豪!”
瓦勒莉把艾文的手舉起,她怒吼道:“兄弟姐妹們,大聲告訴我究竟是不是!”
每個人都情不自禁地站立起來,舉起手發誓:“是!”
這是一個簡短而又有力的入團儀式。
真正的入團儀式。
艾文的眼眶一下充滿了淚水,喜悅的淚水。
他舉起手發誓,用上他這輩子最大的聲音:“是!”
……
夜已深,艾文坐在最外面,靜靜地靠著門口,為大家守夜。
黑暗正是他們黑暗精靈最好的掩護,是至高神最美妙的禮物,世界上不會有比他們更熟悉黑暗的種族了。
月色如水,嫻靜柔和。正值深夜,連昆蟲都已入眠。
然而他並沒有哪怕一絲睡意,心裡面沉沉地壓著喜悅。
哪怕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排斥他,只要他還有這些人,他永不孤獨,永不畏懼。他的身後是弗利頓之鷹的兄弟姐妹們,因為他們,他才敢大膽地去擁抱世界。
這是他黑暗的生命中最為光輝璀璨的時期,弗利頓之鷹的大家聯手照亮了他的生命。
他開始微微哽咽,激動得無以復加。
然而他聽到身後傳來了悉悉萃萃的聲音。
艾文回過頭,發現原來是維達。她竟然一直沒睡。
“艾薩克,嗯,艾文。”她輕輕地打了個招呼,生怕驚醒其他熟睡中的人。
維達輕手輕腳地移動過來,坐在了艾文的旁邊,和他一起,好奇地觀察著這個沉睡了的世界。
“這裡的星星,好多啊……”維達感嘆著,輕笑了起來。
艾文把長袍解下來給她,“彆著涼了。”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