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編了一半。”
“叔留在這裡,好不好?”
何湛最受不了寧晉這樣說話,立刻繳械投降。他仰頭親了親寧晉的嘴唇。何湛甚少有這樣主動的時候,寧晉更加愉悅,可不等他再多嘗一口,門口傳來一聲突兀的瓷器碎裂的聲音。
“大…大人…”
不速之客是蓮笙。他愣在那裡好幾秒,趕忙低下頭,不敢再去看,慌慌忙忙地將地上的碎片撿起來。瓷片扎到了他的手指,疼得他小聲尖叫著縮回手。
“傷到手了?”何湛皺著眉離開寧晉身側,走到蓮笙面前,將他的手翻過來察看。
蓮笙驚恐地往後,一下癱坐在地上。他抬頭看著從後面徐徐跟上來的寧晉,嘴巴微張,已經嚇得全身僵硬。
“你…你們…”
寧晉說:“誰準你來書房的?”
“大夫說何大人最近內裡火氣旺,奴…奴給何大人送銀耳羹。”
寧晉從齒間擠出兩個字:“下去。”
蓮笙哪敢再多待,東西也不動了,爬起來就跑。
何湛不動聲色地站起來,半倚著門,看著蓮笙落荒而逃的方向,說:“你看你把這孩子給嚇得。”
“孤也被嚇著了。這小子被你寵得,連孤的書房都敢隨便闖。”
何湛張開雙臂:“來,別怕。三叔抱。”
寧晉被他這句話撩撥得臉紅心跳,拉住他的臂彎就捉他進了書房。
第61章 戰火
沒過多久,阿托勒向玉屏關全面進攻,軍令一道一道地傳到衛淵侯府,再一道一道地傳出去。
韓廣義率兵清掃邊境,將阿托勒的軍隊一一清理乾淨。
阿托勒在去年的糧荒中損失慘重,整個族部艱辛地熬過一個冬天,等到開春的時候才有所好轉。卻不想阿托勒的君主會在最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對靖國用兵。後備糧草供給跟不上,阿托勒計程車兵也一天比一天倦怠,士氣喪失殆盡。
而靖國則不然,靖國士兵因阿托勒洗劫商隊和劫殺使臣的事懷恨在心,士氣高漲;加之衛淵侯的鐵驍騎第一次參戰,韓家軍如虎添翼,這場戰爭打得阿托勒是落花流水,接連大捷,甚為痛快。
阿托勒進攻的策略以急件的形式傳到衛淵侯府,何湛研究了一陣兒,排兵佈陣還是阿托勒本身的菜鳥水平,想來謝驚鴻已經離開阿托勒,沒有再插手。
這場戰爭持續到仲夏,阿托勒終於熬不住了,任靖國再打再挑釁,阿托勒都是閉關不出。韓廣義也不想寒了附屬國的心,以儆效尤,見好就收,未曾對阿托勒趕盡殺絕。
這一戰才算得片刻停息
烈陽當頭,風中攜著熱浪,如同鐵匠鋪的熔爐,只稍稍往外一站,就能汗流浹背。南閣子裡盛著冰,可何湛還是熱得心裡發慌發亂,拿著摺扇不停地扇風,也不見一點舒服。
蓮笙還是在何湛身邊服侍著,只是不如往常那般靈巧,戰戰兢兢畏手畏腳的。蓮笙端著酸梅湯進來,碗裡頭浮動著冰塊,碰得碗壁叮呤作響,何湛聽見冰響,趕緊將酸梅湯接過來飲了好大幾口,燥熱的心才算舒爽一些。
從前在軍營裡,也不見得有這麼難熬,果然是養尊處優的日子過慣了,渾身都是富貴病。
蓮笙也看出何湛怕熱,貼心地拿起扇子給他送風。
蓮笙怯生地說:“剛剛府上來了一位客人,奴認識他,是我們的大將軍韓廣義。很威風的一個人。”
“哦。”何湛專心致志地喝著酸梅湯,沒怎麼在意他的這句話。
蓮笙說:“…侯爺今天處理公務的話,應該就不會來南閣子了吧?”
何湛問:“怎麼,你不想他來啊?”
“奴不敢。只是覺得…侯爺不如大人親近。”
何湛嚐了一顆梅子,酸得皺起眉,將湯勺放下,不再吃了。他不著意地回答說:“他就那樣,不過心腸好得很,不會對你怎樣的。”
蓮笙欲言又止,最終憋了一口氣,決定將自己的心底話說出來:“我那天都看見了,大人,他不是好人的!他對你做…做那種事!他…”他一張臉憋得通紅,像是被外頭的太陽灼過一般。
蓮笙抓住何湛的袖子:“大人,我們逃跑吧!跑到沒人的地方去。他找不到我們的…”
何湛:“……”
這孩子是唱哪一齣啊?
何湛先是愣了半晌,繼而笑出聲來,狠狠揉了一把這孩子的頭,說:“你這小腦袋裡想什麼呢?侯爺待我很好。”
蓮笙瞪著何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