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哭一邊怒視著於正海,眼裡充滿了怨恨,於正海已是喪心病狂,對著那孩子怒斥道:瞪什麼瞪?那孩子也不答話,於正海飛起一腳,踢向那孩子的心窩,那孩子避無可避,大叫一聲,倒在地上不起,於正海瞪著那孩子罵道:留你遲早也是個禍害,你還是跟你娘地下團聚去吧。說罷,揚長而去,那孩子掙扎了幾下就沒氣了。
長話短說,自此之後,於正海竊取總舵主之位,胡作非為,陳家洛一病不起,蕭劍已是無職一身輕,失去約束後的紅花會變得與匪類無異,凡是有些良知的人悉數離去,不提。
另外需要說明的是,殺害李長老一家的人正是於正海派人做下的,於正海有心謀反,早就暗中監視著反對他的那些人的一舉一動,那天蕭劍因為幾位長老以死謝罪,一時心灰意冷,不辭而別,於正海的人便殺了李長老全家,單獨留下他大兒子以為是蕭劍做的事情,其實那都是於正海為了要實現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要嫁禍於人的勾當。
閒言勿絮,長話短說。
話說早在乾隆南巡以前,揚州就是商賈匯聚之地,南北商人多聚集於此。清初文人孔尚任有詩云:“東南繁華揚州起,水陸物力盛羅綺。朱桔黃橙香者掾,蔗仙糖獅如茨比。一客已開十丈筵,客客對列成肆市。”其盛況可見一斑。
儘管如此,但市鎮建設卻相對落後,整個城市尚未脫離鄉村集鎮的氣象,據史書記載,乾隆初年,這裡還很荒涼,河道寬不過兩丈,河岸亭臺很少,黃土白沙,雜草蟲鳴。
然而為了迎接乾隆南巡,官府、名流為了巴結、討好皇帝,大肆修繕裝飾園林、道路、民居、作坊,揚州的御道用方磚或石板鋪成,要求平整筆直,不能隨意彎曲,為此,許多民宅被拆,墳墓被挖,良田被毀。
此外,所經之路,要用黃土鋪墊,潑水清塵,另大興土木,興修水道,於是河道變寬,水勢浩蕩,迂迴曲折,其風景之秀麗迷人,竟非文人畫士所能描述。
鹽商們更是不惜花費巨資,蓄養花、雅兩部戲曲班子,在數十里長的沿河兩岸,搭起戲臺,奏樂演戲,日夜不停,其他豪商更是廣建園林,大肆炫耀,如汪氏之淨香園,黃氏之趣園,洪氏之倚虹園,汪氏之九峰園等,當時各大商所造園林,甲於天下。乾隆帝六次南巡,揚州鹽商一次又一次建造園林,園林加上行宮,從揚州城裡到平山堂,處處亭園樓臺,號稱“一路樓臺直到山”。
一時之間,揚州急劇繁華,成為當時全世界人口超過50萬的十大城市之一。
乾隆南巡,曾經雜亂不堪的沿河兩岸,一夜之間,地價陡漲,趨之者若騖,無論官商權貴,販夫走卒,無不向往,一時間,大拆大建,甚囂塵上,只因一套房子,有人哭來有人笑,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話說李家就住在河岸附近,房屋雖有些老舊,但地理位置極好,坐南朝北,左右開闊,於是總有人願出高價買下。
有些內情須得交代,李夫人本是和年羹堯的長子年富相好一場,後來年羹堯犯案,年富一同赴死,李參將乃是年羹堯手下將官,年羹堯對他有知遇之恩,年富一死,李夫人無依無靠,李參將便納李夫人為妾,多方照顧,只是李參將後來暴病身亡,沒有留下任何遺言,他那沒主見的大老婆及不成器的長子便佔據了大部分房產財物,只有一處李夫人棲身的老屋尚未佔去,便是這靠近河岸邊的舊宅,然而這不成器的東西吃喝嫖賭,用不了多久,便坐吃山空,如今又想著要佔去這老宅了,於是三天兩頭地來鬧事。
李夫人極是好面子的人,被那無賴幾番糾纏,便有意騰房,可一旦騰出來,又能搬去哪裡呢?不由得左右為難。
那無賴見李夫人猶豫不決,突然開口威脅道:你們不仁,就休怪我無義,你兒子販賣私鹽,可是死罪,我這就去官府舉報,你是要兒子還是要房子?自己決定吧。
話說李夫人當年一胎生下三個,兩女一男,女孩便是思凡思塵姐妹,最小的男孩李思名,李思名去年考中了秀才,為了補貼家用,去碼頭幫工,因涉嫌販運私鹽正關在牢裡聽候發落,李思明拒不認罪,一口咬定是不知內情被人利用,這無賴突然話裡有話地來了這麼一句,似是有什麼把柄抓在他的手裡一樣,李夫人不由心頭一緊,不待她說,一旁的思塵便說道:你胡說,我弟弟是被人陷害的。
那無賴嘻嘻一笑,說道:別人不曉得,我可是曉得的。李夫人心知那無賴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便說道:我們騰房就是了,只是這找房子也得時間,能不能寬限一段時間?
可一旁的思塵說什麼也不同意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