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會得產前憂鬱症。
晚上霍根回到宿舍,一天都沒見到霍根的卡爾差點瘋了,他信誓旦旦地說如果晚一點霍根還沒回來,他就去和俾斯麥拼了。
想到明天還要去醫務室報到,霍根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答道:“去吧去吧,反正你的少校認識俾斯麥,說不定可以勸說俾斯麥留下你的屍體。”
胖子柯拉聽得一頭冷汗:“俾斯麥到底對你做了什麼?”看著霍根虛弱的臉色,柯拉對接下來的日子充滿絕望。誰能相信,今天的訓練中教官為了讓他能從匍匐訓練的鐵絲網下面鑽進去,竟然試圖將他踩得扁一點?這裡的教官都繼承了俾斯麥的風格,犀利而冷血。
卡爾關注的重點和柯拉不同,他微微瞪大了眼睛,隨即若無其事地天真地說:“您在說什麼呀?少校是誰?”
霍根看著天花板,睏意湧上來,眼皮漸漸黏到了一起,沒心沒肺地答道:“你老公啊。”
“……”卡爾跳了起來,“抱抱抱抱歉夫人!是我錯了!我不該隱瞞您!請您不要開這種玩笑!少校會殺了我的!”
霍根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zzzzzz……
柯拉小聲說:“他睡著了。”
“……”卡爾瞪了一眼柯拉,低吼道,“我看到了。”
柯拉睜大眼睛:“你為什麼叫霍根夫人?”
卡爾硬邦邦道:“那是他的綽號。”
柯拉為難道:“你騙人的時候能走心點嗎?”
卡爾翻了個身,背對著柯拉,柯拉也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寢室安靜下來,只剩下三人的呼吸聲。
霍根在醫務室“兼職”的訊息漸漸傳開,他那天和俾斯麥的戰鬥仍然是機甲系新生的熱門話題,於是頭疼腦熱的新生越來越多,他們在醫務室看到霍根果然能免除訓練了,對俾斯麥的認同度從…9999上升到了…8888——原來那個怪咖還是講信譽的啊。
這實在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可喜可賀。
霍根在醫生的24小時監督下,過起了吃—睡——瑜伽的平靜生活。剛成年不久的霍根,前十八年都是一個固執己見、不受任何人束縛的人,即使是他古板□□的舅舅也從來都拿他沒辦法,可現在,他終於被壓制了。
當霍根偷偷找出智腦,準備進入虛擬實驗室的時候,會突然感覺後背一涼,回頭一看,剛才還在看報紙的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背後,笑眯眯地看著他。霍根在那種令人渾身發涼的溫柔笑容中,只能乖乖交出智腦。
有時候霍根想幹脆劫持一艘飛船溜回家算了,儘管他從來沒機會開過這大傢伙,事實上他開過的交通工具只有飛摩而已,他實在太窮了。他一向能用淡定的表情掩飾住膽大包天的內心,在他幾乎就這麼做的時候,醫生突然幽幽地來了一句:“昨天有個恐怖分子慌不擇路,奪走了一艘飛船,還沒開出港口,就被飛船智腦識別出來,當場擊斃了,可惜啊,才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呢。”霍根直覺他是對自己說的,驚愕地回答道:“是嗎,那可真是太不幸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很多,霍根覺得自己一定會得產前憂鬱症,可醫療機器人的檢查結果卻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霍根就只能在醫務室裡,過著半隱居的生活。他幾乎已經喜歡上了孕、婦、瑜、伽,他冷靜地想,這種鍛鍊真是太他媽有趣了。
如果他的抱怨讓正在軍訓中欲…仙…欲…死的柯拉聽到的話,柯拉一定會難以置信的,和地獄般的軍訓生活比起來,霍根的生活根本就是天堂了好嗎?
俾斯麥把新兵入伍三個月的要求,壓縮在了短短半個月內,要求所有新生必須完成,如果遇到柯拉這種無法完成的人,全員都會受到牽連。是的全員,也就是所有新生。
柯拉無數次想拋棄自己那至少兩百斤的身軀,摔倒、等死,為什麼不呢?他不可能完成那些苛刻的專案!
但是如果因為他一個人的放棄,所有新生都要在吃完飯後加訓三個小時的話,他只能咬著牙,用盡最後一點點力氣去堅持。他早在軍訓第三天就精疲力竭,初晨升起的朝陽在他眼中已經鍍上了惡魔般的黑色光斑。他不停地摔倒,不停地絕望,直到那次五十公里越野的時候,他無法完成,卡爾將他揹回終點。
柯拉直到自己有多麼重,也知道卡爾很瘦,他趴在卡爾身上,卡爾一向筆挺的脊背完成了一個可怕的弧度,額頭幾乎碰觸到地面的灰塵。
即使是為了卡爾,他也必須要改變。
不過是短短半個月,耗也